亲时,傅思年还在道观清修,不方便上门庆贺,但封了个厚厚的大红包。看到大红包里的数目,宋氏原本是极为满意的,不过想到那爵位原本是她儿的,也不知道这个侄女在面圣时使了什么手段,最后倒是她得了个乡主的封号。原本她的那些好东西,都应该是属于自己儿子的才对。每每想到这一点,宋氏心里便极是气不平,因此即使傅思年如此厚礼,宋氏依旧是不待见她。 前两年傅思年清修毕,从道观回了京城,甫乔迁新居时也曾宴请他们一家子上门庆贺。不过那时老太太想要拿捏这个族中的侄孙女,因此故意拿乔不去。老太太不去,他们一家子也别想去了。宋氏也乐得落一落傅思年的面子,竟也不劝解,由得老太太闹脾气。 其实老太太就是想要摆摆架子,坐在家中等着皇帝亲封的乡主过来三催四请地央求她老人家,谁知这侄孙女也是逗,竟只派了她贴身的仆人张妈妈过来,这老太太哪里能忍,板着张臭脸连见都不见这位仆人。 那傅思年也是狠,仆人回去后她竟也不亲自上门,只是在酒楼点了一桌好酒席送上门给他们一家。 当时老太太气得一个倒仰,差点晕过去。 不过每年四时的节礼,那边的走礼都是极丰厚的,宋氏仔细算过,傅思年送过来的礼品,足够他们一家一年的嚼用了,因此这些年他们一家的日子过得极为宽裕。 即便如此,宋氏也不领情。她只觉得是因为自己拿捏了对方亲事的缘故,所以对方送这些礼过来,只不过是为了讨好她。 因为这一点,宋氏的架子也摆得高高的,从未过去西街,从未进过傅思年那边的德平侯府。 不过如今为了女儿,宋氏只能屈尊降贵,过去走一趟了。 谁晓得到了西街荣安巷那边的德平侯府,守门的门子却告诉她,傅思年并不在家。 宋氏是带着大儿媳一起出门,想让儿媳看看她这个婆母如何在乡主面前摆威风,不料竟吃了个闭门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思年侄女竟然不在家?那她去哪了?她一个闺阁女儿家不好好待在家中,跑外头去干嘛。”她还要靠傅思年拿出乡主的官威压一压准女婿一家呢。 在她的臆想中,傅思年定然惨兮兮地每天窝在家里伤春悲秋,自怜自伤,谁想她还出门去了。这般耐不住寂寞,这还是一个闺阁女儿家的做派么? 那门子是个眉毛头发都已花白的老人家,他原是傅思年庄子里的老庄头,叫罗二。庄子被皇帝赏赐给傅思年后,傅思年便提拔了他儿子做庄头,而他自己和老伴则来到京城的府邸守门。之后傅思年又在庄子里办了家小型的纸坊,他家孙子得了主子眷顾当了纸纺的管事。如今那纸坊越办越大,庄子里的庄户除了地头的出息,闲时还去纸坊帮忙,又是一份收益。 原先罗二一看庄子竟赐给个女主子,而且年岁这般小,心都凉了半截,谁想这两年庄子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了。以前在别的主子手下,只有农忙时才能顿顿吃饱饭,可如今的女主子不苛扣他们这些庄户,他们竟过上农闲时也能顿顿吃饱饭的日子。罗二对女主子那是打心底里的敬重。 如今听宋氏的语气,对女主子十分的不庄重,罗二心底有气,说话的语气也不由阴阳怪气的:“我们乡主啊,去了忠勇侯府唐家的女学念书去了。忠勇候府的唐家您知道吧,那可是来自晋阳的望族,旁人想要巴结都巴结不上,可我们乡主轻易便能与忠勇候府的女眷交好。对了,忠勇侯府的女学也是极出名的,但凡家世略差点的都进不去他们家的女学,不晓得宋夫人有没有听过?” 罗二不过是想在宋氏面前炫耀自家主子的体面,不料这话落入宋氏耳朵里,便变了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