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陷入混沌前,陆小漉感觉有双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霎时间胸腔内的压迫感消失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本能地紧紧抱住身旁的人。 感受到身上传来一股湿热的感觉,陆小漉软软的身体就这么紧贴着自己。 陆南生别过脸去,一手扯过旁边的浴巾,将她湿漉漉的整个人裹住。 “小漉?” 陆小漉睁开眼,水汽蜕去,陆南生焦急的脸在眼前放大。 “刚刚怎么了?我还以为就要这么去了。” 柔柔的稍带委屈的声音,像个小掸子挠在心尖上,陆南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此刻微妙的心情。 他将毛巾裹紧眼前的人,拿出脖子里的犬牙项链,柔声安慰她,“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 “所有录制先暂停。” 监控组发现了问题,紧张地立刻叫停了现场拍摄。 要是再晚一步,嘉宾们如果出现任何不测,可能整个葵花籽公司都要倒霉了。 制作人头顶悬着的那把闸刀差点落下,估计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综艺从录制开始,非但挑战了自己的价值观极限,还时刻面临极端的风险。 节目组安排了车子接所有人先回别墅修整,相关负责人再一次被喊道总部挨训。 陆南生比大家迟了几步进来,他在外面转悠一圈,采了点银杏果回来。 他把银杏果放在池子里,顺手火化了一道符文,将符文残灰留在了碗中。 此时安神正在煲着粥,看到池子里的东西,他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个可是好东西啊。” 他把池子里的银杏果和符灰倒在了粥里,白滚滚的粥瞬间变成了灰铅色。 大家围坐在餐桌前,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一碗碗黑乎乎的东西。 “这……安神,这粥不是你做的吧?”陆小漉用勺子搅了一下粥,粘稠的米粒里滚落两三颗软烂的果子。 安神点了点头,“大家都不同程度地中了毒,这个粥喝了可以驱散体内残余的药,有安神抚慰的作用。” “中毒?”任以为夸张的语调拖得很长。 陆南生点了点头,在吃饭的时候,我和安神就发现有问题,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当场戳穿。 安神补充道,“是的,本来以为是简单的安眠成分,没想到还能让人产生幻觉。” 在别墅里,他偷偷弄了一点汤带在身上,回来后立马捣鼓他的那些装备测试了一下,汤里果然被人下了药。 “难怪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意识完全不受控制。”陆小漉回忆起刚刚自己的遭遇,脊背一阵发凉。 旁边的任以为同样露出了后怕的表情,白竹看了一眼他,眼底隐隐透出怜惜之情。 那些藏在心底里的事情,是他的心魔,除了白竹,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什么人的话都不听,但唯独白竹可以降住他。 “所以今天的保姆阿姨有问题?” 陆小漉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明明是那么慈祥的阿姨,做的饭还无敌好吃。 陆南生摇了摇头,“不能确定,食材不一定是她买的,问题不知道是出现在食材本身,还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陆小漉点了点头,侧过头看到他脖子里的项链,下意识地也反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小犬牙。 “快喝啊。”见大家没有动作,安神焦急地推了推面前的碗,“尤其你,陆南生,赶紧喝了,我在你那碗加了糖。” 嗯? 大家齐齐看向安神,凭什么他可以得到特殊对待。 任以为不满地嘟起嘴,他敲了敲碗口,“师父,我也要糖嘛。” 陆小漉跟上,“人家也想要。” 安神宠溺地看着大家,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拿了一人一小包糖发给了大家。 陆小漉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什么嘛,明明是个小屁孩,眼里那老年人的慈祥和宠爱是怎么回事嘛。 任以为几口光盘,向着安神骄傲地抬起头讨表扬,“师父,你看,我喝得最快。” “幼稚。” 陆南生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任以为不以为意地朝他露出嘚瑟的表情,然后满脸委屈地看着安神,“师父,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点真本事啊,不然我怕我的小命活不到节目录制结束那天呀。” 安神坦然地摊摊手,“我可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