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融靠在病床上闲得无聊,家里上班的上班,爷爷嫌医院太过无聊,来看她也不那么频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躺得都快发霉了。 床头的一大束花在夕阳的照耀下镀了一层金边,裴言再也没来过,但是每天一束花送地很及时,一天过去花开得正好,薛融舍不得扔,都把它们插在花瓶里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随处可见。 她不知道,每天的花都是裴言去花店精挑细选,自己送到十六楼,再拜托小护士们帮忙送到她手中的。 夕阳下,薛融看着这些花,仿佛看到了他的脸。 突然手机响了,是裴言的助理的手机号,薛融心中一跳,急忙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裴言经纪人刘琳。”手机里传来一道干练的女声。 “喂,你好。” 还不等薛融问为什么,刘琳已经把裴言最近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裴言这几天工作都推了,正忙着解约的事情,无论刘琳怎么劝,裴言都不听,他正好的事业他统统不要了,天价的违约金他也不在乎,只想解约,刘琳都急得上火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只得打电话来和薛融说。 “解约退圈?”薛融重复一遍。 “是的,他现在是铁了心了,怎么说都不管用,我们谁说他也不听。”刘琳真的是没办法了,她知道薛融因为裴言的私生饭受伤进医院的事,但在她看来问题不是这样能解决的啊,先不说别的,光违约金裴言往后几十年可能都得打白工,那个时候你又拿什么给女朋友未来啊。 裴言看着脾气好,最开始接手的时候刘琳还庆幸终于等到个懂事的了,可谁知道,这小子先是光明正大无所顾忌谈恋爱,现在更是要违约退圈,一个他都抵得上她带一群人的工作量了。 “刘姐,我知道了,我跟他打电话劝劝。”薛融压着脾气。 “好,麻烦你了,现在也许只有你的话他听得进去了。”刘琳只希望裴言是个耙耳朵,听女朋友的话。 薛融打电话过去,这一次电话很快接通。 “喂,融融,想我了吗?”裴言的声音如常。 薛融没理他的插科打诨,问,“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工作啊。”裴言回答。 “呵,工作?”薛融冷笑一声,“你都要解约退圈了你还有什么工作?” “刘姐跟你说了?”裴言不再强装,“我现在不喜欢演戏了,想做些别的尝试一下。” 薛融就不明白了,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晰明白吗? “你现在不喜欢了,那你喜欢什么? 你现在解约退圈,你有想过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你要付多少违约金你算了没有啊? 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非要往你自己身上揽问题? 我说过了,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原因放弃你自己的事业你明不明白?!” “可是我只想让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裴言声音很轻。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付出这么多。”薛融觉得自己真的承担不起,她只想让裴言做他喜欢的事情,不要因为她有任何的退缩。 “可是我做不到。”裴言不想分开,也不想看到她再次受伤。这几天他闲的时候都会上微博,以前没有注意,现在发现因为他,薛融在网上被骂了好久,那些无来由的恶意让他看了身体遍生寒意,他也难以想象薛融收到的那些恶意骚扰,但他之前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薛融已经适应了医院的生活,但是毕竟不比家里方便,吃过晚饭,薛融就催妈妈和爸爸哥哥一起回家,她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的。 深夜,薛融依然没睡,靠在床上,看着远处的家家灯火,有一些想家了。 这两天,薛融也没再给裴言打过电话,裴言也没给她打过,薛融心里也很难受,明明自己是受害者,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就在薛融出神的时候,手机再次突兀地响了。 是在学校考研的室友打来的,薛融还有一些纳闷。 “喂。” “喂,融融。”室友的声音都快哭了,薛融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融融,”室友哭着说,“我书包里有一条死去的蛇的尸体。”室友崩溃大哭,她学习结束后回宿舍,打开书包的时候摸到了一个透明塑料盒子,拿出来一看,一条僵硬的蛇冷冷注视着她,吓得她书包都扔出老远,也不敢回宿舍,现在在隔壁寝室。蛇的眼睛冷冷注视着她,只在盒子上有一张便利贴:告诉薛融,离他远点。 薛融闭了闭眼睛,她最怕的动物就是冰冷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