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声尖锐的质问打破寂静,惊醒了几只树上的呆鸟。 风吹过,拂动树梢,这座占地面积庞大的宅子是当年香港知名设计师Victor根据琼山的地理地貌费时三年才成稿建成,外表是三层小洋楼,上白下棕,房子最中间刻有一个面积不小的阴阳鱼,正对着庭院最中间的希腊女神像喷泉。 年老的女仆耳朵不太受使,富贵人家向来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也算好事。 她慢慢悠悠地清扫着梧桐树落下的几片叶子和昨天园艺师傅没有搞好的景观旁边的枝条。 吴鑫城从进来就没有抬过头,这种卑微与讨好和他面对寻曳时那种傲慢与嚣张截然相反。 戚温柔坐在梳妆台旁,她本来是打算参加自己表叔的生日晚会,没想到吴鑫城这个废物把事情闹到了警察局,送了自己一份大礼。 “对不起,对不起。”吴鑫城连声道歉,身子蜷缩在一起,直接跪倒在了这位大小姐面前,而戚温柔也没客气,她刚从巴黎定制的小羊皮底、尖锐无比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地摔在了他的脑袋上。 吴鑫城感到“嗡”的一声,尖锐的疼痛袭来,但他不敢躲,一手捂着伤口留下的血迹,一边讨好着说着。 “戚姐,这事是我太蠢了,害得你亲自出面,我发誓你打我骂我,就算把我扔锅里煎了炸了,小的也绝无二话。” “好啊。”戚温柔冷笑着,从边上的衣挂上抽出一条粉色的鞭子,“来,把上衣脱了,好好趴着,我今天真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只随意违背主人意愿的狗。” 吴鑫城乖乖地四肢并用地趴在地上,戚温柔总是会在他身上用一些更狠辣的手段,虽然折磨学校的那几个学生让她感受到了一些乐趣,但更大的乐趣在于折磨一只难驯的野狗。 戚温柔“啪啪”几鞭子痛快地抽下去,吴鑫城的后背立刻就浮现了几道明显的红痕,她这鞭子开始落下来不算太疼,但随着时间的推进,这种疼痛越来越明显。 吴鑫城有点难受,但他还是忍着,戚温柔看他没动静,便把那只红色的高跟鞋穿起来,用不到一平方厘米大小的鞋跟狠狠地戳着他的脊背。 这一下子可不是盖的,吴鑫城不禁痛呼了一声,“大小姐,别的地方都可以,这一脚真把我踩瘫了,以后还怎么伺候……” “滚你妈的。”戚温柔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蹲下身,抓着他的头发,一双杏眼此刻却充满了怨毒。 “我告诉你,再他妈给我惹这种麻烦,小心我阉了你。” 说着撒开手,把他的头往地上狠狠一甩。 吴鑫城侧脸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戚温柔身边的一切都是冷的,除了她这个人,她的身体。 但是,他看见了封在看似普通的大理石之间的美缝,那里撒的全都是真黄金。在装修的时候,戚温柔的一个叔叔送了她一块在瑞士的克里斯汀拍卖行高价拍下的19世纪法王室所珍藏的一个珍珠吊坠,但却被她玩笑似的磨成了齑粉,和那些在她眼中不值钱的黄金随意地混在一起。 只要让她高兴,吴鑫城在一头的血渍和散乱的略长的头发下森森地笑了,因为他看到自己的血也混进了美缝里。 值钱了,他的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戚温柔回头继续小心地卸掉眼角刚刚化偏的眼线,向上轻轻提起眼角,余光从镜子里看到吴鑫城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厌恶地皱起细细的眉毛。 还没等她说话,吴鑫城先开口。 他说起话来声音幽幽的,有气无力像是刚从某个血海里爬出来。 “戚姐,你看上哪个了,我给他们都抓过来,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戚温柔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气音,黑天鹅似的头颅高高扬起。 “我告诉你吴鑫城,我找他们是因为我无聊,那些叔叔大爷们爱玩马、玩鹦鹉,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们能供我消遣,当然应该荣幸。不过——” 她放下眼线笔,侧头来看到吴鑫城流在地上的血痕已凝结,盘好的公主头在阴云下仍散发光泽,她眼底的戏谑和轻蔑不加掩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家家大业大,我又是独女,不好闹出太大的风波,像这种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敢去惩罚我的东西,不觉得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吗。” “寻曳……”吴鑫城起初有些不可置信,随后扬起声调,“她在你心目里提档了?” “是的呢。”戚温柔笑道,“她算是我牧场里的一等玩物。” 她的眼睛里滑过一抹流光,随意沾了点手霜慢慢地抹着,“所以,你不许动她,而且,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