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柔,仿佛鬼魅般在章沉耳边低语。 章沉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闭嘴!闭嘴!我为茵茵报仇了,你他妈给我闭嘴!” “孙家通敌的证据,我还留着呢,想看看吗,丹巴卓亲笔教孙家如何绑走你女儿,如何让一群人——” “闭嘴,赵杭!你他妈闭嘴!”章沉嘶吼着。 “解了金银蛊,过去之事我既往不咎,还能杀了丹巴一族为你报仇。” 赵杭的匕首抵在他喉口,冷声道。 章沉的挣扎突然停了下来,他垂下头,凌乱发白的发丝遮住他的脸。 忽然,他抬头,嘴角扯开一个疯狂的笑:“做梦!你们全都给我的茵茵去陪葬!” 他猛地向前,似想撞上赵杭的刀尖。 赵杭的速度远远快过他,匕首叮当掉地。她也没去捡,脸上阴沉地掐住他的脖颈:“说不说,不说,我将你女儿挖出来鞭尸,再让全天下看看,她有一个通敌叛国的爹!” 章沉眼中满是令人惊心的恨意:“赵杭,你这样做会遭天谴!” 赵杭嗤笑一声:“你若是想要你女儿死后也不得安宁,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大可什么都不说。” “金银蛊无解!赵杭,你他妈就等着看顾嫣死在你眼前!”章沉又挣扎着低吼道。 赵杭的手渐渐用力,章沉的脸色慢慢涨红,但他眼神却流露出一抹期待——茵茵,爹爹来见你了。 但最终,赵杭松了手,浑浊的空气灌入章沉肺中——他没死成。 “给我撬开他的嘴。”赵杭冷声对身边的刑讯之人吩咐。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威逼利诱刑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章沉的意识已模糊不清,但口中仍是喃喃着:“金银蛊无解。” “将军——”刑讯之人停下来,章沉已到极限,再继续,怕是要死了。 赵杭用指甲划破手心的伤痕,尽力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找个医师来,吊着一口气就行。” 说罢,她率先离开了地窖。 外头的夜风凉得彻骨。赵杭强撑着步子想回去。 “你去哪?” 萧鸣珏不知何时已站在院中,看着她,手上还拿着件大氅。 赵杭扶着树缓缓滑落,低喃着:“去,去元戎,毒是丹巴汗给的,他定有解药。” “赵杭!”萧鸣珏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你怎么样了?”他替赵杭披上大氅,却闻见赵杭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她的左肩一片湿濡,萧鸣珏的手上也有殷红的血迹。 “将军!”守在门开的士兵听见动静,冲进来,便见赵杭靠在萧鸣珏怀中。 几人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警惕。 赵杭扶着树起身,血迹顺着她手心滑落——她的意识在疼痛的刺激下已清明几分。 “无事,出去好好守着。” “是!”几人又犹疑地看了眼萧鸣珏,才继续守门。 赵杭突然一个踉跄,萧鸣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劳烦扶我回主屋。”她低声道。 萧鸣珏替赵杭拢紧了大氅,扶着她回屋。 屋内虽是破旧,但暖融融的,不似先前那般寒意逼人。 “我在这烧了点药材取暖。”萧鸣珏开口道。 赵杭闭眼靠在桌边,点点头,没说什么。 萧鸣珏见状,心下猜到,今夜抓到的人,无人可解金银蛊。 “你肩伤未愈,我身上的金创药带的不多,回医所包扎一下吧。”萧鸣珏突然开口。 赵杭没应,仿佛有些昏昏沉沉。 萧鸣珏见状轻叹一声,伸手想抱起赵杭,但又在最后一秒停下,只是关紧了门窗,将身上的外袍也盖在赵杭身上。 等他做完这一切,重新与赵杭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时,赵杭开口道:“多谢。” 她没睡着。 萧鸣珏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面上却没显露:“回医所吗?” 赵杭缓了好一会才轻声道:“我要回府一趟。” 她起身,将萧鸣珏的外袍轻轻放在桌边,“你先回去吧。” 外袍被横放在桌上,萧鸣珏伸手拿时,只剩淡淡的余温。 “我送你回府吧。” 赵杭回头淡淡地笑笑:“不必了,还没那么脆弱。” 萧鸣珏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双腿都有些麻了,他才起身离去——没有回凉州府,而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