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世宁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往四周都看了看,说话稍稍压住了声儿,毕竟风声太大,很是麻烦。 “或是都在传是什么妖怪作祟,他们怕的不是这具死法惨烈的尸体,而是这吓人的妖物吧?” “有道理,但是这搬弄妖怪的是非出来,那也是谣言。若是谣传,那是得治罪的。” “这就不知道了,世宁居汴京还不满一年,还不大清楚城内如今的局势。” 前些时日,更是只知读书,并不怎么关心这些的。 “是是是,我明白。” “要是有人利用此事做法,也是有可能的吧?” 在外的日子,陆世宁也是见过了不少这样的奇闻。 “哎,如今的汴京真是满城都是风雨,走一步都还要瞧仔细了。” “皇城之内,该是这样的。” 讨生活都不易,他曾经也是这样。 “反正,日后小心些就是。我们也都要谨慎再谨慎。” “是,特别是你。现在可是今科进士,有眼红的,有妒忌的,自然也有恨你的,你才要多番小心才是。” “世宁明白,心里有杆尺子算着的。” “这流春酒不错,我之前居然还没尝到,现在还是借了顾兄的光了。” “平则如今是换了住所了?其实发榜那日晚上你回来欢善楼,那些人都围着你,我也是都看着了的。” “原来顾兄那时候就已经回来了,这都好些时日了才来找我?”陆世宁还不明白更多的事,为什么之前顾字成要故意这样避开他。 “我看你脸色不好,事情也多,想着还是等你忙完了再来寻你就是。” “顾兄考虑的很是周到,世宁感谢。” “如今你喜事连连,怕是以后我也要攀不上你了。” 顾字成的脸色有些沉重,或是无意想说自己的日子过的是不大如意。 “顾兄说这话就见外了,不论宦海如何,世宁永远都是当初在客栈里点灯读书的小书生,当然更不忘顾兄之情。” “平则不忘初心,已是很难得的了。” “其实世宁一直觉得顾兄像是背了很多故事在身上,总是有一种比薄雾还厚重的哀愁感,或是以往经历究竟如何,平则还不得知。” 比如家世,还有他曾提到过的妻女。再有,他明明是汴京人,却又为何不住在家里,要漂泊在外。 上一次见他这样,或是不愿意细说,但是陆世宁有些担心他,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怕他不愿张口求助。 “或许,有什么我也能帮到顾兄的?” 他是想帮忙,当初他生病的时候,顾字成上门来关切他,还给他买药,陆世宁都记得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平则,是细心体贴的。但是,我的事情,你如今还帮不上什么忙。其实无非都是家里的杂事,我自己处理了就是。” 顾字成还是不愿多提,往事究竟如何,非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顾兄姓顾,不知道是汴京城内哪个顾家啊?”陆世宁还在猜测,但也只是猜测。 “没什么,就是个普通人户,他们现在,应该暂时还不知道我在这儿,别担心。”顾字成避开了他的眼神,见如此,陆世宁心中了然。 外面叫卖糖饼的人儿走街而过,陆世宁见他还是不肯说,也没再劝他,听他的就是。 刚刚听见了那糖饼叫喊的声音,陆世宁还探了探头往下去看。 街上人流还是如往日一般,可是昨夜的事儿,似还有一张阴影罩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