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昨日就是这般做的,他正去寻枕头要往她腰窝处填塞,一偏头,对上秦巧迷茫的眼神。 二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敢动,最终秦巧视线下移,落在自己腰上...的他的手臂! “你...” “二娘,是不是醒了?” 自外传来阮氏一声喊。 “应是醒了。那小子闷不吭声地原地蹦跶起来,奔屋里去呢。吓我老头子一大跳!” 这是胡老的声音。 崔三臊红着脸唰地直起身子。 他想解释,却不知怎么比划,原地左右彳亍,听着阮氏说话声越来越近,一着急,转身冲着角落的地坑...蹲好了! 秦巧:...... 吓一跳!还当是他羞愤,要一头撞墙呢。 为这荒唐念头,她笑出声,见崔三回头疑惑看,连忙端正神情,看向门边。 阮氏:“呦,还真是睡醒了。” 她端着一碗水,送到秦巧嘴边,不肯秦巧自己接,硬气地非要喂:“你这肩上磨得起了血泡,小白昨夜挑干净上过药了,好上一日再活泛吧。” 秦巧顺着喝了几口润润嗓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劳嫂子照看了。” “一家人说不着两家话。” 阮氏搁好水碗,看她要下地,并未拦着:“这三十个铜板是挣痛快喽!瞧把咱两累得。我昨夜一躺下就半死人样了,今晨要不是丰收喊着如厕,只怕我还睡着呢。” 秦巧讪讪,的确是她想得不周到了。 一起出到院子里,就见胡老在东屋的石头阶上蹲着,一旁秦丰收老老实实,手里攥着根细竹条绕着只有小腿高的箩筐舞弄着。 胡老瞧这两个‘患难’,没好气地哼道:“放着好生生的活计不做,非要去揽活要命的。舍近求远,愚蠢!” 阮氏便解释起来:“咱们满井村往后的野竹子没主,寻常都是村里人自己砍了用,倒是没想着能换钱。” 说着她点点秦丰收正忙活的箩筐:“诺,那可是小白的手艺呢。我看过了,编法比咱们村里的老篾匠还要精巧嘞!” 秦巧听见这般,回头看眼跟着出来的崔三,见他认真地点点头,虽有些腼腆,眼睛里却流露出愉悦。 胡老本是担心秦巧昨日进门的一脸病态,今一踏进门,从阮氏嘴中听的前因后果,为这女娃很是赞赏。 莫说是女儿家,就是满井村阖村,能有几个后生去做挑夫的? 成千上万个台阶,空手走都能耗损半条小命,更何况还要挑起上百斤的货物! 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该再借些铜钱给秦家,一打眼,秦丰收抱着个半不成的箩筐龇牙咧嘴凑了过来。 然后,就发现这箩筐还蛮不错的。 胡老:“你们小年轻的,没掌过家,自然不晓得养家的路子。竹编的篾篮子分大小,往大做能装半个小儿的,在县里卖十五个铜板。小些的,臂弯挎着能买菜卖花的,能卖五个铜板。” 秦巧尚不知原来最常见的箩筐也能卖钱。 胡老便又指着院角落里的棕榈,原是秦巧听了林二全的话,从山上砍伐回来预备着空了新作一身蓑衣的料。 “棕榈制蓑衣,要看你手艺。若是做得好,一件卖一百个铜钱也容易。” “一领芦席或是黄蔈中褶席,二十铜板也能卖。不过眼下是行冬,不紧俏。” 胡老长吁短叹的,“再不济,你力气大,整日上山砍柴的,怎么不说卖个柴胡呢。你当世人都是铜板多得没地方使唤,家家用炭?” 秦巧羞愧得低头不语。 非是她不懂,以前自己也跟着管事娘子出门采买,竟忘了能买自然能卖,一时着相只以为哼哧哼哧卖苦力呢。 “谢胡老提点,二娘晓得了。” 说她,那一个男人家也跟着低头是什么意思? 胡老看不过眼,“那后生,我听丰收后生唤你小白?” 崔三点点头。 胡老慢吞吞地站起来,秦巧这才看见他家那只黑猫竟一直都在,抱窝缩在胡老身后,此时随主人起身,伸个懒腰一个呵欠,龇出左右两颗白尖牙。 嗯...真可爱... 秦巧有些手痒,眼风一扫,就看身侧的崔三同样意动,痴痴看着那只猫。 大约是察觉到她的注意,崔三转眸同她对视。 秦巧能感觉到他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泛出笑容,眼睛亮灿灿的。 秦巧借着去送胡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