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具智慧。 只是…… “我们要如何吃下这么大的单子,还要年年如此?”孟娴疑惑。 “这个……”王君延讪笑着拢拢手:“自然只是些托辞。” 崔折澜一声冷笑,直言戳破:“他要扯公主府的名头骗人,借口下定和分批运粮,拿到第一批就收手,粮商又不敢上京寻你麻烦,他继续做他的知府,你背着骂名回京。” “……” 孟娴一阵无语,没想到这王君延眉清目秀的,一脸文弱书生样,还能想出这种坑人的法子。 “你是真不管我死活啊。”孟娴感慨。 她忽然明白了那日这人脱下官帽跪地叩首,求她去疫区救救百姓时,崔折澜为何表情那般可怕。 孟娴知道自己不会有事,且有奇方治疫病,王君延却是不知内情的。 从这人的角度来看,无异于是把孟娴豁出去了。 虽说是为了百姓,但她下午才刚回来,晚上又来第二次,真是把人算计到了极致。 “你好歹换个人祸害。”孟娴由衷道。 王君延也知道自己这主意坑了她,尴尬道:“这事除了您,谁的身份都做不来……” 孟娴自然是拒绝的。 这和单纯的治病救人不一样,商人也是芸芸众生的一部分,身为冥界半神,去欺骗凡人,故意挑起商战又不兑现最终的合约,这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湖州历来有“天下粮仓”的美誉,十分富庶,何况还有赈灾款在,官府并非没钱买粮,只是不愿支付抬价后的部分罢了。 至于崔折澜,他终有一死,不在这次的赈灾和收粮事件里,也会在别处。 若当真无法解决而被李元芑问罪,也只能说他命该如此,这辈子只能活到这里了。 孟娴始终谨记,她是来收崔折澜的魂魄的,不是帮他扫清障碍平步青云,更不是真当个监国公主为国为民励精图治。 能够顺手救些人很好,过度深入,甚至参与到凡人的利益纠纷中就大可不必了。 “我此番前来,一是陪崔折澜,二是治疫病。” 孟娴没再理会王君延的恳求,直言道:“如今我的事都已了了,你自己的事还是自己想法子解决吧。” 说完,孟娴起身欲走。大半天没吃东西,她也有些饿了。 “公主殿下!” 王君延急忙起身挽留,言辞恳切:“殿下为救疫民连生死都可置之度外,又何惜这区区浮名?不过是商贾间的几句闲言罢了,并不会真正伤害到殿下!” “殿下若不出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您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百姓再度饿死吗?” 崔折澜面色冷厉,抬手拦住王君延,眸光中满是冰冷,一字一顿道:“你既心心念念着你的百姓,就别把他们的命算到别人身上。” “依我看,不若先把你收藏的字画卖了换些粮来再说。” 孟娴有些疲倦,仍认真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为百姓舍生忘死,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不会有事。” “至于你,我在乎什么,想做什么,不是你能置喙的。先做好你自己的事再说吧。” 王君延故技重施,却没取得想要的成果。 他颓然地坐倒在红木圈椅上,心中暗叹,能被崔折澜那疯狗看上的女子,果真不是好拿捏的。 崔折澜神色阴沉,不快地瞪了他一眼,拉着孟娴离开了。 王君延并未成家,是个相对清廉的官员,因此不单独开府,只居住在府衙后院。 时辰有些晚了,厨娘已经下班。崔折澜便让孟娴小坐,挽起袖子来给她准备吃食。 “可以让我的婢女来做。”孟娴是带了婢女的,虽然平时不喜她们时时跟随。 “我想做给你吃。” 崔折澜淡笑,“殿下还没尝过我的手艺。” 孟娴亦是含笑,方才的不快尽数散了,安心的坐着看崔折澜展示。 他身材十分高大,平日里披着宽大的官袍显得人很瘦削,其实挽起袖子来手臂相当健壮。 紧实有力的肌肉附在挺拔的骨骼上,揉面时小臂上青筋时隐时现,修长的手指穿插在面团中拉伸,不一会便抻出一大团劲道的面条。 “多抻几次,我爱吃细一点的。”孟娴看的新奇,嘱咐道。 “好。”崔折澜应着,手下利落的交错,转头问道:“这样可好?” 他手上满是面粉,鼻尖也沾了一小块白。 原本凌厉的轮廓与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