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府找沈云棠商榷徐娘之事。 他景渊虽然贵为皇子,却终日不得宠爱,而存在也成为了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仿若一块鸡肋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他的行为处事,也成了其他皇子争相追踪把柄的对象。 这也怪不得景渊需要乔装打扮一番,才能去见沈云棠。 彼时,沈府门口一片寂静。 来往的皆是一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哪里有这等尊贵身份的人走来走去。 可此时,景渊没有从正门走进去,而是做了一回梁上公子。他趁着四下无人,早就在沈府四周物色好了一个角落,纵身一跃,脚步轻快地站到了墙头之上。 而后,便朝庭院内跳了下去,这回便没有人知晓他曾来过了。 景渊踏着步子驾轻就熟地在沈府内穿梭,其庭院布局他早已熟记于心了。 哪里需得下人引路,便是他自己都能准确地找到沈云棠的院子。 沈府内的庭院各有特色,沈云铮喜爱兵器、马匹,便在自己的庭院上设了许多练功的器具,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他最钟爱的一匹红鬃马,其马性格刚烈,唯独对沈云铮一人温顺。 想到这,景渊的脸色都难看了几分,毕竟以往他也曾在这马身上吃过一些“苦头”。 沈云铮初德此宝马时,极为宝贵,旁的人便是碰都不让碰,可她景渊是谁? 是当朝的九皇子。 世上又有哪些东西能拦着他。 景渊故意挑了沈云铮不在家的时日,带着自己精心准备好的,价值千金的干草。也就只有宫中的马才能吃到的上好干草,命下人们带到了沈府。 他可要看看这匹马宝贵在哪里。 不试不知道,他根本近不了这个马匹的身。 刹那间,景渊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毕竟在往日里,他身份尊贵,上京多的是人眼巴巴地爬上来巴结他。 唯独这匹马,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魅力只是来自于自己的身份、权利,以及母家所能给予的人脉。 思绪已经慢慢飘远了,等景渊意识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站在了沈云棠的院门前。 沈云棠的院子里种满了各色的草药,迎来送往的年年都没断过。 饶是他沈云棠前几个月去了上京,可院中的草药还是被下人们精心照料。 只可惜现在已是冬日了,厚重的白雪早就掩盖住了地上的草药。 景渊抬手慢慢推开了沈云棠院子中的房门,沿着若有似无的小路,蜿蜒至角落深处。 他往前走了许久,这才勉强看到一间紧闭房门的屋子,此处便是沈云棠的书房了。 “请进。” 屋内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是沈云棠。 景渊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石炭在炉火中烧得火红,倒是将屋内给浸透了暖意融融。 房内暖若初春,倒是和屋外成了两种不同的季节,沈云棠在屋内只着一件春衫,便足以。 架在炉子上的茶壶此时正往外冒着热气,沈云棠目光看向了门口站着的景渊,随即便将茶壶拎了起来,开始往一旁的茶盏中续着新茶。 氤氲的热气升腾,刹那间茶香四溢,将整个房间都填满了。 沈云棠道:“进来吧。” 景渊踏着步子进了房门,转身便将方才打开的房门给掩了个严严实实,半点冷风都不能从门缝中穿进来。 只是屋中暖气袭人,景渊动手将身上的大氅给解了下来,放置在一旁的软塌之上。 这才移着步子朝桌旁走去。 动作洒脱地撩起袍子便坐在了位子上,他执起方才沏好的茶盏,垂下眸子看着上下沉浮的茶叶,半晌才开门见山。 “徐娘被我关在了密室。” “你不想让她看到圣上?”,沈云棠心中虽然有疑惑,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选了个折中的话慢慢道。 “非也,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 “蹊跷……”,想到这,沈云棠的眸子带这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却能让人感觉到如坠深渊一般。 景渊只得端起还滚烫的茶水,凑近唇边,开始慢慢轻啜着,妄图汲取几分暖意。 此事的确是一环扣一环,若不是看到徐娘的真面目,恐怕沈云棠也会被绕进去。 只是她这一个心愿,该如何完成呢。 毕竟圣上虽然不至于昏聩,但是谁能轻易相信,一个去世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