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 怀青看着沈云棠略微有些踌躇的模样,开始出口反击道。 毕竟他手中还握着沈云棠最重要的秘密,也可以说成是威胁沈云棠的砝码。 沈云棠听完许姝说的以后,慢慢停住了上前的步伐。 只是神色不如往常平静,带着几分欲盖弥彰的慌乱,似乎是焦心不已。 他的眼睛开始打量起怀青,见怀青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利器,这才垂眸看了许姝一眼,坦然地往前走去。 只这简简单单地一眼,许姝就开始紧绷着身体,做出一幅防守的姿态。 她的右手开始暗中朝腰间的长剑探去。 怀青看着走上来的沈云棠,反倒生出几分沾沾自喜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愈发狂妄。 “她死的时候可真惨。”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怀青也不在乎是生是死,索性将所有的话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那碗药是我端给她的,她喝了之后才发现是毒药,不过晚了,哈哈哈哈……” 怀青笑的宛若厉鬼一般,张开了血盆大口,他的手无力地在空中比划着,似乎是要拿起什么。 沈云棠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怀青继续道。 “我看她喝完药,就把房门给锁上了,还特意守在门口,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听着她鬼哭狼嚎的凄厉喊叫声、呼救声、还有她用头撞墙的声音。” 他的瞳孔开始急剧的收缩,染着鲜血的嘴角慢慢往上勾起,红色的血,泛白的面颊,看起来既诡异,又带着几分阴森。 直到怀青的视线开始注意到沈云棠,他突然猛地往前爬去,狰狞的手掌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敲打。 待他爬到沈云棠面前的栏杆下,猝不及防地仰起头,轻笑道:“你看到了吗。” 牢狱中的人登时被骇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唯独静坐在对面中的徐娘,她皱着眉头怒斥道:“陈年旧事,如今还翻出来作甚。” 对于徐娘来说是陈年旧事,可对于沈云棠来说却是他触不可及的过去,是他这五年里行遍万里去追寻的人。 他没有回头看徐娘,只是轻轻蹙着眉,瞳孔深晦如墨地看着怀青。 直到牢狱中阴森的气氛慢慢退却。 沈云棠才道:“你们把她葬在了山脚下。” 怀青缓慢地摇摇头,反驳道:“你太仁慈了。” “当然是看着一具尸体慢慢发臭、腐烂,等到已看不出人形的时候,再埋进土里,说不定还能成为花草的养分。” 他的眼前开始浮现出那日的景象。 昏暗的夜晚,只有灯火在摇曳,可那忽明忽暗的蜡烛攸的熄灭了。 这种事情怀青已经做得驾轻就熟,不过能做成这事,还是少不了仰仗着自己文人气的面庞,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获得了络的信任。 此时他守着门口,等待着屋中人的求饶。 直等得他的耐心都已经用光了,才听到几声痛苦的闷哼声,接下来就是一出好戏。 伴随着烛台的坠落,屋子彻底的黑了,只剩下重物坠地的声音和似哭似笑的讨饶声萦绕在耳边。 怀青可不着急开门,毕竟他要等到屋中人死绝了,再开门。 就这样,他在夜色中听着一道鲜活的生命慢慢逝去,心底里却滋长出了隐晦的快感。 仿佛在他眼中,人命低微如草芥一般,只需自己动动手指,那人就会在他面前死去。 后来屋内已没了声响,他才施施然地打开了合上的房门。 说来也可笑,这门并未落锁,若是她能往前走上两步,说不定还能继续活下去。 不过怀青可没有打算让她活下去,这下得药十分烈,络刚喝下去就觉得不对。 而现在他也不着急将这尸体给清理出去,只有等她慢慢腐烂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奖赏。 彼时沈云棠眼神中已经带着几分怒意,他再也沉不下心来,一手夺过许姝手中的长剑,恨不得往怀青胸口上刺去。 怀青也是存了几分自取灭亡的念头,他直视着沈云棠的眼睛。 火上浇油道:“我看着她一点一点腐烂,最后直到臭了才将她随意给埋了。” 眼睛明亮了几分,却死死盯着那把长剑。 许姝自长剑被夺走之后就觉得不对劲,赶忙飞上身来,脚下一用力,将长剑给踢飞了。 倘若不是她动作快上几分,恐怕再过一会儿这唯一的人证就会死在这把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