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目光顺着许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美人图上的人影越来越缥缈。 许姝一针见血道:“这画就是个模子。” 景渊怔愣了半晌,听到许姝说的之后,眉头紧锁,仿佛一张苦瓜皱皱地缩在一起。 “所以这个女孩就是依照着墙上的画,变成了如今的鬼模样。” 许姝冷声道:“恐怕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 唯独许姝身侧的沈云棠不发一言,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入了神。 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沈云棠,许姝就听他道:“将画摘下来。” 随即两脚用力点地,身体随着惯性腾空,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黑色的光影,大有撕破这诡案的架势。她踩着桌面借力,右手抽出腰间的长剑,在空中一划。 年岁颇久的纸张发出“嚓嚓”声。 美人图从挂着的地方,一破两半,断口处十分平整,未伤及画中人半分,飘飘然地落到了桌上摆着的烛台旁。 从这个角度看,许姝只觉地一阵眼熟。 仿佛见过一般,却又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她慢慢地将这几日见过的人在心里串成一条线,再用这幅画一个一个去比对,终于一个模糊的人影浮现出来。 秀气的眉,樱桃似的小口,血红的朱砂在眼尾处。 挂在墙上时,如同隔着缥缈的烟雾看不真切,现在取下来之后,一些细微之处,便如雨后春笋般迫不及待的露了出来。 除去眉眼处的细节,还有一处画得惟妙惟肖,就是脖颈处一条自上而下淡粉色,约莫两寸的小胎记。 好像前几日看到的怀玉都隐隐约约带着这条小胎记,只可惜许姝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种种迹象都表明,画中人是幼时的怀玉。 许姝蹙起的英眉渐渐舒缓,她又低头看向躺着的女童,心里只觉得沉闷,如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喘不出气。 慢慢四处摸索,忽然耳边的一道声音点醒了她。 只听沈云棠道:“书中记载,有巫者医鬼面。相传有个部族世代为医,其中就有个失传多年的巫术,叫做鬼面。” “鬼面?”许姝讶异道。 “此鬼面并非寻常人理解的鬼面,而是使用医术将孩童的脸按照自己想要的模样雕刻。不过此术对巫者的技术要求十分苛刻,恐怕世上找不出第二个能使用此术的人了。” 景渊听后回头看了沈云棠一眼,知晓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放下此事。 房间内二人暗流涌动,片刻后景渊仿佛妥协一般。 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医术早就已经绝迹了,你如今提它作甚,莫非与这美人图有何关联?” 一个疑惑在许姝心底渐渐升起,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突然开口的景渊给打断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另做打算。 沈云棠眸中亮起一片光亮,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恐怕只有她了。” 景渊和沈云棠相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仿佛他们在说一些暗语,只剩下许姝一人听不懂也插不上话。 只可惜此案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雨大,牵连的人也越来越多,若是不能及时将此案子破解,恐怕日后,受牵连的人也会更加多。 窗边的天空,鱼肚泛着白,暮色也被这无边的灰给笼罩着,让人分不清方向。 三人皆看向了地上,依旧蜷缩着的孩童,以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如同熟睡了一般。 突然一阵无来由的阴风顺着打开的窗户钻了进来。 吹得蜡烛上的火苗都给熄灭了。 一个人影顺着大敞着的院儿门走了进来。 行走间带起地当枯树枝,一阵声音传来。 来者颇有自信的从院子快步走过来,来到了正厅。 彼时许姝早已藏在了正厅的门后面,手指握紧腰间的剑柄,似乎下一刻就要抽出来,将来人给大卸八块。 谁知长剑还未抽出来,许姝就听见来人大喊:“有人不,没有人我就进来了。” 说罢,来者大踏步走了进来。 这声音听起来颇为耳熟,此人不就是整日跟在自己身后的陆六吗,许姝心中暗生了一计。 她拿起腰间剑柄,劈头盖脸地朝正要跨步进门的陆六打过去。 直教噤了声的陆六吓的冷汗直冒,还以为贼人。 却来不及反应,只能横着手臂护着脑袋,企图莫混过关。 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