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冷着脸走上前,看着那紧紧护在怀青身前的女子,厉声道:“你是何人?” 只见那女子嚅嗫着,细细的抽噎声传到许姝耳畔,片刻后才缓缓道:“我叫怀玉,他是我兄长怀青,我们自小生活在一起。” 伴随着怀青的咳嗽,他身上的鞭痕洇出更多的鲜血,染透了他身上的月白长衫。 许姝眉头紧紧皱起,心里却暗自琢磨着,明明不久前才将怀玉捉拿归案,为何又来了个怀玉。 她转头向沈云棠示意,正欲张口询问之际。许姝只感觉脸上触到一抹温热,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忽明忽暗的蜡烛,此刻却偏向一边,许姝看向沈云棠挺立的鼻梁,似上好的山水画般黑白分明。直到他慢慢远离许姝后,她紧绷着的身体才慢慢舒缓。 许姝虽冷着脸,可她的眼神早已不知多少次的偏向沈云棠。每当视线相交时,许姝又早早地移开眼神,故作镇静地看向别处。 熟不知她脸上如晚霞一般的绯红,早已出卖了她。 四周寂静之时,只听沈云棠在耳畔低声道:“东羌大巫。” 彼时,正抱团蜷缩在角落的怀青兄妹,听到沈云棠所说的话,神色皆一怔。 反倒被许姝抓个正着,她抬眸看向沈云棠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沈云棠清润的声音娓娓道来。 “东羌族大巫,善巫术。唯独一人,络。善巫术更善医术,能刮骨疗伤,更有易容之术。坊间传闻她能将,长相毫不相同的两人,经过剥皮、磨骨、缝合后,变成一般模样。” 许姝询问道:“此人便是之前那位,不费一兵一卒,孤身杀进皇城的络。” 沈云棠回答道:“正是。” “说,你与此人有何干系?”许姝朝那女子质问道。 “我真的是是怀玉,与你所说之人并不相熟啊。”那女子哭诉道。 许姝怒目瞪着那女子,手中的长剑直指她身边的怀青,继续道:“依你所言,她们与你一般模样,你是不知晓了。” 闪着寒光的长剑,直直指向怀青的脖颈,那女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女子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便听她身边的怀青,冷声道:“休要胡言乱语,忘了之前的约定。” 只见她浑身颤栗,苍白的手指紧紧嵌进手心,半晌才面露苦笑道:“我和兄长自幼流离失所,所幸得贵人相助,才能苟且至今。和我们一同获救的还有许多女子,也不知贵人用了什么法子,那些女子都生得与我相似。” 许姝讽刺道:“什么贵人,能让你们心甘情愿的替她卖命。” 只见那女子,她两眼一闭,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面上带着一腔孤勇,双手紧紧抓住抵在怀青脖颈的长剑,一头撞了上去。 想象中鲜血喷涌的画面并未发生,反倒是她柔荑一般的素手,带着两道入骨的血痕。恐怕日后伤好之后,也不能如现在一般了。 自那女子有所动作之时,许姝便有所察觉,所幸她反应快,及时将长剑抽离开来。 只听那怀青愤恨道:“你背叛了师父!” 师父,她们的师父究竟是何人?许姝看着手中的长剑,思绪已然渐渐飘远。 寂静的密室中,稍微有点响声都能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一阵小石子的滚落声,吸引了许姝的注意。 她转身运用轻功,朝门边走去,似一只静待猎物上勾的猛兽一般。锋利的目光,蛰伏在黑夜中,门外的一举一动都被许姝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那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这扇门前时,才停了下来。 轻掩着的房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五岁男童,他开口寻找到:“许哥哥,你在哪里?” 来人竟然是被怀青带走的虫虫,这可让许姝埋伏在门后的身影,一阵怔愣。 半晌,才从暗处站出来,走到虫虫身前。 许姝蹲下身子,轻声询问道:“你被他们带到哪了?” “这个哥哥人很好的,给了我好多好多饴糖吃,你看我还带了点回来。”说罢,虫虫从衣角缝着的布袋子打开。 黄澄澄的饴糖装得满满当当,被虫虫摆在许姝面前。 沈云棠看虫虫安然无恙后,这才开口询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虫虫抬起小小的脑袋,用稚嫩的童心回答道:“我跟着那个哥哥走来以后,他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然后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就找了过来。” “你能带我们去那个房间吗?”许姝往后走了几步,打开肩上背着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