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深山,许姝一行人已经将整个山头翻来覆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见到小星星的踪迹。 正在下山之际,只见那依山而建的旧宅正敞开大门。许姝依稀记得前半夜刚上山时,这大门似乎是紧闭着的,怎么到了这时,却是敞开的。 好奇心引得她朝前走去,沈云棠和小豆子也跟在许姝身后。耳畔呼呼的风,腐朽的木门也被风吹地“咯吱”做响,仿佛下一刻便要散架一般,只有门口那两头石狮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似乎可以镇家宅、辟邪祟。 往里走去,满园的尘土,充斥着三人的肺腑。许姝拿起衣袖掩住口鼻,刚想出声提醒沈云棠,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两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素色帕子,将其中一个递给小豆子,剩下的一个很自然地摆在了许姝面前。 她看着沈云棠手中的帕子,是月白色的,一如他整个人,清冷又遥不可及。许姝连忙摆摆手道:“你赶紧捂好口鼻,我用袖子就行了。” 她说罢,不待沈云棠回复,便探路般向前走去。只见一颗大树,孤零零地伫立在院中,树身约摸两尺宽,便是成年男子一个人也是抱不完的。许姝顺着树身抬头向上看去,枝桠上挂满了红绫,从树下远远看去,直瘆得人心惶惶。 许姝倒是见怪不怪,往后退了几步,猛地起跑,足下微微用力,三两下便跳到了树杈上。她用手挑起其中一个红绫带,只见上面依稀写着几个字,许姝仔细看了起来,才看出上面写的是不离不弃四个字。 兴许上面的红绫也有字,许姝行动起来,跳到另一个树杈上,身姿矫健的似一只黑猫,在夜空中穿梭、跳跃,仿佛来到了属于她的战场上。 她凑近看那红绫,却什么也没有写,只是在红绫下面看到了一只铃铛,随着风左右摇摆,带起一阵“叮铃”声,在这个夜色中,显得诡谲怪诞。 红绫的颜色渐渐褪却,越往上红绫的颜色越淡,从深红色到粉红再到最上面的浅红色,想来这树,在这院子里已有多年。 许姝从树上跳下来,望向正前方紧闭着的房门,思绪渐渐飘向远方。嘴角勾起一丝讥笑,若隐若现的梨涡浮现在唇畔。 心中暗讽道,想用这“鬼把戏”吓唬她。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许姝猛地回身,原来是沈云棠和小豆子。随即,便解释道:“这颗大树上面有许多的红绫,上面写着的还有字。”他们顺着许姝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阵冷风吹过,小豆子悄悄打了个冷颤。 许姝佯装关心道:“小豆子,你害怕了。” “我不害怕。” “真的?” “真的!” 小豆子悄悄往沈云棠身后挪,他以为许姝没看到。实际上全都被许姝看在眼里,不说出来罢了。 许姝逗弄了一番,气氛已经不复刚才那般紧张。这个宅子处处透露着诡异与古怪,自她踏入这个宅子后,总像是有人引着她往前走。许姝倒也不怕这些,只想一探究竟。 当尘封多年的房门被推开,屋内的香火气还未散去,屋内陈设与院内的环境相差巨大。莫不是许姝刚从院内进来,差点还以为是步入了陈府的大厅。 连带着身后跟来的小豆子也震惊道:“看着也不像没人住啊。”说着,便壮大胆子往前走去,左手轻轻抚过桌面,又抬起手摆在许姝面前。 “你瞧,我手上都没有灰尘,照理说不该这样啊。”小豆子洋洋得意道。 的确,正如小豆子所说,常年无人居住的院子,屋子里的陈设不可能这么干净,莫不是有人在此住下了。 许姝也是这般想得,便抬脚往别处走去。小豆子找来了蜡烛,她借着火折子的光点燃了蜡烛,屋内开始亮堂起来。 照亮了墙上挂着的那副美人图。 她朝沈云棠那看去,只见他眉头紧缩,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般,长长的睫毛在蜡烛的照射下,投下一片阴影。 许姝出声叫住陷入沉思的沈云棠道:“沈县令,你看这副美人图。” 沈云棠从沉思中清醒,目光看向许姝,彼时他眼中一片清明,如天上那轮明月,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 许姝被沈云棠略带懵懂的眼神,直勾勾望着,心跳似乎停顿了一下。呼吸也跟着加快,她装作漫不经心,冷着脸看向那美人图。 美人图尺寸很大,不,应该说是有很多副。从四五岁开始,画到二十多岁。画中女子眉眼下都带着泣了血的红痣,看似是一个人,秀气得五官似汝南的山水一般,温柔又带着些慵懒。 看在许姝的眼里,就似上好的璞玉带着一点墨色,既美丽又独特。 倒是那画中人的神情,仿佛与作画之人十分熟稔。作画人的技艺也是高超,将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