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秋!原来你在这…真让我好找…” “刚刚怎么样?可否受伤?” 景辰的关心之语于耳边传来,而菱秋心中,却忽然泛起了苦涩。 这短短的一个下午,她先是在皇宫中迷路,再是被古怪乐师跟随,最后又误打误撞地跑到了这里。 因为少了阿辰的陪伴,这一切…便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若是离了阿辰的保护,她或许…真的难以在皇宫中生存。 深宫之中,危机四伏,人心难辨。我该如何面对?如何鼓足勇气? 菱秋鼻子一酸,纤细的藕臂抬起,紧紧环住了男人的劲腰,倾身埋入了他健硕的胸膛。 让人担心了数个时辰的“罪魁祸首”,先是满目痴怨可怜,再是用行动证明了浓浓的依恋,在他怀中肆意作怪… 景辰的双眼倏然睁大,立即环住了她的身子。看来,菱秋也很是思念自己… 景辰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眉心的郁结消散,不自觉地融了一笑,接着加深了这个拥抱,双臂收紧,与她的身子紧紧贴合。 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菱秋就在他的怀中,未曾离开片刻。往后余生,他会握紧菱秋的手,直至霜雪白头。 他的世界,已不能没有菱秋。 温度倏然升高,菱秋感受到男人的欲念,红着脸与他分开… 景辰笑意粲然,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清晰而温暖。 他捻了捻指尖,随即执起了菱秋垂落身旁的柔荑。 “找不到你,我真的好担心…这一下午,你去了哪里?怎会跑到这废弃的甬道来?” “废弃的甬道?你去了紫宸殿处理政务,我闲极无聊,就想去御花园随意逛逛。可我走岔了路…” “当我觉出迷路之时,便只好在原地等待路过的宫人,帮助我脱离困境。可等来等去,却只是等来了一个病体沉疴的乐师。” “我看他实在身体有恙,便没有麻烦他…后来,我别无他法,只好自己寻路,这才走到了此处。” 听着菱秋的讲述,景辰的表情却越发凝重起来。 此处甬道,乃前朝秘密关押妃嫔之地,有些妃嫔铸下大错,可其家族依然显贵,便想出此法,用于掩人耳目。 父皇在位时,也沿用了此举,不仅用来关押妃嫔,也以此惩罚有重大过失的宫女。 如今,后宫虚置,这里也就空了下来,逐渐废弃,再无人理会那些尘封的往事。从前那些关押在此处的人,也逐渐被世人遗忘,无人在乎,她们是否重获了自由… “此处为关押罪人之地,如今已经废弃。按理来说,甬道入口应有侍卫看守,禁止随意入内。” “你不知此处的用途,才误打误撞进了这里。可你口中的乐师,不会无缘无故也闯入此处…” “菱秋,这乐师可能心怀不轨,这才尾随你前往此地…他可有伤害你!” 菱秋一愣,瞳孔微颤。 若不是阿辰告诉她,她恐怕早已将此事揭过,不会继续深思下去。待回到别苑,将曲谱写就,托人送予乐师,也就罢了。 就当是宽慰自己的“歌迷”了… “阿辰,我并未受伤。至于那名乐师…他只是说,喜爱我的琵琶弹唱,便请求我以乐谱相赠,并未言说其他。” “这可疑之处嘛…我有种直觉,他可能对我生出了某种情愫…” 菱秋才说了一半,景辰已是按耐不住心底的醋意,恶狠狠地咬牙切齿,恰如一头凶悍的猎豹,一把扛起了娇弱的人儿,大步朝昭阳殿走去。 “阿辰!你做什么!我还未说完!” “不必言说了!一会儿到了昭阳殿,再好好想想如何与我解释!” 菱秋皱起鼻尖,愤懑地锤了锤他的肩膀,双腿挣扎,可立刻被男人的大手按回了原处,不得动弹。 似是认了命,菱秋只好任他扛着,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找了个略微舒服的位置,能够减轻些许颠簸。 见陛下不由分说地扛走了叶姑娘,魏康安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难以置信。而他身后的宫女太监,也皆是面面相觑。 平时,陛下对叶姑娘那么温柔,恨不得将人儿拴在腰带上,时刻悉心照顾。可刚刚,为何对叶姑娘如此粗鲁!万一颠坏了叶姑娘,那可如何是好? 魏康安如是想着,也加快了脚步,跟上了陛下的速度。 天旋地转,菱秋感觉自己陷进了厚实的被褥。头脑被颠地不太清晰,眼前似有流星划过。 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来。她被景辰扔在了寝殿内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