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巷狭窄拢音,景辰又耳力过人,很快便在一处深幽的角落找到了菱秋的身影。 绕过一处拐角,入眼便是霍风将菱秋按到了石墙之上,又低声对她说着什么,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尺。 景辰目眦尽裂,箭步上前,一拳将霍风打倒在地。 霍风毫无防备,生生挨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拳,嘴角鲜血滑落。 “霍风,此乃皇城,你怎么敢…一声不响地掳走菱秋!朕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你永远无法,将她从朕身边夺走!” 霍风捂着胸口,控制不住又吐出了血,此番伤上加伤,他感到内力不稳,在体内无序地游窜。这样不行,他必须尽快疗伤,否则武艺恐再难精进… 看着地上愤愤不平的霍风,景辰本想让随行的侍卫继续揍他一顿。可菱秋还在场,他不愿,让菱秋看到他残暴狠厉的一面。 在她心中,自己应该永远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阿辰,永远俊逸风雅,不染纤尘。 “弦歌,将霍校尉带走,让他好好养伤,暂时不必在安平巡查,好好跟上级将领学习武将职权!” 景辰对着弦歌一使眼色,弦歌立刻明了,陛下这是要派人监视霍风,让他不可随意走动。 弦歌得令,对着身边的侍卫一招手,几人便共同拖着霍风离去。原本灰白的地面之上,却是留下了几道刺眼的血迹。 其他侍卫早有准备,不能在此处留下血迹引起百姓慌乱,便拿出用盐水浸泡过后的特制砂布,很快将之擦除。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菱秋终于摆脱了霍风的禁锢,身子瘫软,无力地靠上了石墙,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心惊胆颤。 皇权的威力,如此清清楚楚地展现在她面前。只要阿辰愿意,随时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霍风,而那些侍卫,便会替他抹去所有痕迹。 景辰本没有下令立刻清除血迹,可这些侍卫跟随他已久,在他的指令下,暗中做过许多刺杀政敌、平息反叛的勾当。事后清理痕迹,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 景辰略微平息了怒火,接连挨了自己两掌,霍风定是身受重伤,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现于安平的街市上,更不会再来打扰菱秋。 霍风的身影消失在小巷,景辰立刻抱住了靠在墙上的菱秋,手臂紧紧环着她的双肩,气息仍有些不稳,在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的白雾。 感受到菱秋的身体有些发凉,似在微微颤抖,景辰的力气更大了,安抚着她纤薄的脊背,想将怀中的人儿捂热。 “菱秋,不要怕,霍风已经被我打跑了。我每日勤奋习武,就是为了保护你。他若再敢来,我定让他尝尝我真正的本事!” 景辰对自己的身手很是自信,在武力上对付一个霍风,不在话下。 然而,迟迟没有听到菱秋的回应,她的身子,依旧是那么寒凉。 景辰慌了神,放开了环着她的双臂,改为握着她的手。 “怎么了菱秋…怎么不理我?” 景辰剑眉微蹙,有些疑惑地低首,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眸子。 只见眼前的人儿面色发白,额头上垂落着几缕发丝,衬得她愈加楚楚可怜。而且,她不自觉地微微咬着唇,那双如画般的美眸怯生生的,竟躲闪着避开了他的视线。 景辰心如擂鼓,菱秋的神情…是在害怕他… 都怪该死的霍风,非逼他在菱秋面前出手!还有那几个“业务熟练”的侍卫,非要在此时清理什么血迹! 菱秋这样看着他,景辰越想越是心头酸涩,呼吸愈加沉重,喉结不住地翻滚。 再也无法忍受菱秋的退却,表情阴郁的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扯向自己身前。 菱秋的手腕本就被霍风握出了红痕,此时又被景辰猛拉,她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努力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菱秋…你是在怕我吗?我承认,作为帝王,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大梁恐怕早已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我何尝不想做那个温润如玉的燕公子,远离是非与杀戮。可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卸下帝王的担子,摆脱这一切?” 景辰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着这些话,语气中夹杂着颤抖与化不开的痴狂。他的眼中犹如一场惊涛骇浪,对她的爱尽数化为了无可抵挡的暴风雨,一点一滴地淋在了她的身上,至死方休。 阿辰狠力拉住自己时,菱秋依旧低头不语,试图逃避他的质问与疯狂。可当他喊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她的眼角竟泛起了湿润。 她不得不承认,刚刚阿辰将霍风打得吐血,又疾如闪电地处理好一切,这一幕确实重击了她的心灵。 她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