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得十天,公主府大观已经修好了,只是内部有些细节需要赵棠定夺,管事的请了公主回府,说公主描述的恭房与澡堂子,现在开始做了,不知道做的对不对,需要公主回来看一看。 不需到冬日就冷,秋日亦凉,澡房设计在主屋后头,再往里面是恭房,里头有个引水的设计,从水井引水,直接就给排到后头的洼地里去了。后头的洼地又连着埋的河道,一拉一引,赵棠的意思是全排城外荒废的沼泽地里去。 工匠表示不用这么麻烦,排大家都浇灌的地方就行,赵棠怕自家过于标新立异,引来抗议。既然有个集合处,那确实不用麻烦了。 公主府每个卧室都这么设计,全有澡房和恭房,下人房也一样,工匠觉得这公主真是不计成本,连个下人都住这么好,全都铺地暖了。 这一套精装下来,又加两千两白银,听说这永安公主是没封地的,也不知她钱财从哪儿来。 “公主且静待,再过个十来天,就差不多,再晒些日子,公主就能搬回来住了。”工匠也不想拖,但连下了两天雨,拖慢了进程。 这一次翻新,实际花费是八千两,还不算赵棠带着几个丫头住客栈的花费,还有许她们天天做新衣服买布料的钱。 钱嘛,千金难买高兴,她们高兴她们快乐,赵棠也高兴和开心,嘴角成天都带着笑意。 特别是千锦,她连着做了四五套新衣,买了好些首饰,都是顶好的布料,还有金耳坠、珍珠簪、白玉镯,公主完全不拦她们的手。 只要不逾制,公主是不会说她们的。千锦一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甚至担心跟着公主嫁去岐阳王府,也还不如现在过得好。一边又觉得公主不嫁人肯定不长久,难道宫里就不管她? 苏家收到的消息是苏逢青可能有孕了,但不确定,苏家想带个大夫进宫看看。但上次他们欺赵棠,拿这点钱,赵棠没看上,还得罪了人。这回想再回去求人,得大出血了。 冯昭美硬着头皮,又去敲永安公主的门,可这回扑了个空。 赵棠搬回去了,天没亮就带着几个丫头回府了,这时候都关了门,各自在新屋收拾装点,赵棠已经在新做好的浴室里面沐浴了。 宁钦言不会拦宫里的人去伺候赵棠,还点了几句:“不想去的就站着别动,进了公主府的大门,一旦有二心,别回来了。” 宁大监说别回来了,基本就一个结局,杖毙。 几个内官被派去公主府看门,或者当洒扫小厮,几个宫女也是去做杂事的,她们都听说永安公主很不好亲近,话少且古怪,冷漠不温和。 “不想去的就留下,”宁钦言又看了他们一眼,“实在不想去,我从御前调配几个,总能给公主凑足数了。” 谁敢不去,四个内官四个宫女脱了宫装,当下就有人带他们前往公主府了。 “公主,宫里来人了。”长云今日当值,在门口望了一眼,几个年轻丫头小子,头都不敢抬。 “你看着安排,哪里需要洒扫,让他们去做。内官住外院,不许过二门,丫头住内院,请四个婆子看门,轮流当值。”赵棠想了想,说:“书房还空,我晌午出去一趟,我得去书局那边看看有什么新书。” “好,让长缨和您去,我下午就不出府了。”长云说。 赵棠实在是没想到海畔站在侧门口等她,长缨正要上前,海畔就跪下了,说:“公主,您救救大都督,他被降罪了,戴了镣铐,在回京路上。” 赵棠蹙眉,“你为了个外人来跪我?” “公主!”海畔离开赵棠身边快有小半年了,她不知道赵棠得今日之自由有多不易,稍不谨慎,立马打回原形。 “起来!” 海畔不动,赵棠道:“你跪我只是使我愤怒,我是不会救他的。” “公主,”海畔起身,赵棠道:“马车上说。” 依旧是顾况站的那颗树下,赵棠让听风停了一辆青色小马车在外头,很轻便,上车就能跑。进了马车,她说:“怎么回事,是炸山的缘故?” “不是,是两年前,大都督还在川西剿匪的时候,说是和当地山匪沆瀣一气,收受贿赂,放了匪首。” 赵棠抬头,问:“证据呢?” “不知道,”海畔摇头,“顾家也着急了,现在只有鸣凤小姐一个人在家,她腿脚不便的,我是觉得顾大都督是好人,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公主,我们——” 长缨在帘外站着,赵棠没吭声,似乎是过了许久,又似乎不过几个瞬息,她说:“你先回去,不要到处乱跑,别和顾家交底。顾况的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海畔临走时,又是一跪,送上一个匣子,说:“这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