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颜大着个肚子,行动不便,莽莽真要见她,也不会在宫里,人多眼杂处。听风做了这个主张,她说:“赵姑娘先回去等着吧,不要急。” 怎么不急,赵玉颜又急又气,急得不得了,也气自己,当时想得太简单,轻易得罪永安公主,瞬间道:“是我不好,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愚蠢浅薄,令永安公主错失镇国长公主的封号,是我愧对公主。但请公主大人大量,我向公主保证,只能我进宫,一定能补偿公主所失去的一切。” “怎么补偿?”——赵棠从无人处转出来,也不知听了多久,给了听风一个眼色,听风跃上阁楼,望风去了。 永安公主赵棠,上次见她就是一身白袍,慵懒坐在长廊上,今日见她,她还是一身白衣,挽了一个单螺髻,饰一根珍珠簪,清雅又不觉寡淡。 “咳,”莽莽一身轻咳,这赵玉颜望着她发呆,她道:“赵姑娘还有什么要说?” 赵玉颜自从有孕,情绪不稳定,时而易怒,时而易哭,感伤愤怒忧愁,什么情绪都有,她忽然就哭了,眼眶含泪,“公主,求您大人有大量,别与小女子计较,小女子什么也不懂,不是有意要得罪公主的。” 赵棠觉得好笑,她点点头,“好。” 说罢,抬脚就要走,赵玉颜拉她衣袖,“公主!” “还有什么事?”赵棠回眸,“你说让我不与你计较,我答应你了,还有何事,赵姑娘不如一口气说完。” 赵玉颜觉得赵棠真像赵宁,这冷漠神态,她太熟悉了。哦,不,是赵宁像他姐姐,赵棠这冷峻的侧脸,赵宁就和这个长公主一模一样,让人又爱又怕。 赵玉颜松了赵棠的衣袖,细声说:“我是想告诉公主,我赵家虽无大用,但目前掌管内河漕运,我们愿意听凭长公主的调遣。” 赵玉颜还是上道的,赵棠心下一松,但却道:“口说无凭。”赵玉颜连忙送上一块白玉,“这是我的贴身白玉,我父认识,只要永安公主拿给他看,他没有不从的。” 赵玉颜糊涂,赵阳却不糊涂,短短几年,六品通判高升漕运使,赵阳现在是外放了,如果他在京师,赵玉颜也用不着求她这里来。 赵棠收了白玉,一手扶起赵玉颜,暖声道:“赵姑娘回家去吧,今日冷,别冻坏了。”一语双关,看赵宁欣赏美人,心里拔凉;一面确实是天寒地冻,身体才是革命的资本。 “那玉颜就多谢公主了,公主万安,玉颜告退。” 赵玉颜走的时候,脚步轻快了许多,等她进了宫,看她怎么对付周敏儿,那个女人,不安好心。 听风正要下楼,却见叶玉真来了,她又缩起来,不想和岐阳王打照面,今日灯火明亮,很容易被认出来。 赵棠收了白玉,转身之际,岐阳王果然站在十步之外,他说:“公主在外面做什么,快要下雪了。” 赵棠行了个半礼,未置一词,转身要走。那人却在身后道:“公主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我乃新寡,岐阳王金尊玉贵,何必与我这等寡妇纠缠,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莽莽头也不想回,她在察罕湖住够了,嫁给叶玉真,无非是换个地方住着,这不是她想要的余生。 叶玉真分明还想说些什么,可又来了人,他也改了道,往另一侧去了。 这次来的是海畔,她跟顾况进的宫,做男装打扮,听风顶了她的位置,世人都知道公主只有三个女婢,听风进来,她只能留在外头。 “公主,”海畔出声,赵棠回身,海畔笑望着她。 “我不能在宫中久留,短暂与公主说几句,我现在住在顾府,顾大都督回京了,去处没定,可能不久后要去西南剿匪,我亦在军中当值,公主暂且放心。 另外,大都督问公主好,您在宫中有什么不便之处,都与我说,我来帮您办。” 赵棠想回宫,借了顾况的手,顾况如今也回来了,但她还没能力照拂他。抓了抓海畔的手,她说:“你别再进宫,认识你的宫人很多,大监也还在,赶紧出宫去。我很好,你暂且跟着顾况,我这边不用你们操心,稍后就跟着大都督出宫,不可在宫中久留,知否?” 告别了海畔,赵棠直接回了海棠阁,赵玉颜也走了,叶玉真见过了,还有顾况竟然也来了,只是她没往下头看。 握着赵玉颜的白玉,赵玉颜急着进宫,她应该成全她,由赵玉颜去牵制封太后,她也能松泛些。 封太后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处处和自己对着干,永安公主急病,在海棠阁吐了血,太医看了说:“公主内结,一时半会不得好,还需静养。” 赵宁本来就不喜欢封太后,就一个外嫁回宫暂住的皇姐,封佩兰都照顾不好,这老妖婆除了处处掣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