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县进山,未免太过惹眼。毕竟那附近几个村落里的人,早就被这山吓破了胆。 若不是故土难离,怕是连村子都空了。 二人商量之后,便踩着云头远远绕过白云山,在山对面找了个地方准备上山。 再然后,便就遇到了那老道。 想到那老道,应遮好奇:“这山脚这么大,他一个老人家,难道拦得住所有上山的人?” 邬苗回他:“修炼之人,总有些特殊手段,你又怎知他拦不住?” 应遮思索道:“那方才他击我的脖颈,是想将我打晕?” 邬苗笑了下:“力气挺大,若不是我用法术挡了,现下你怕是早就被他拖走了。” 应遮也笑,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你们当神仙的、修炼的,都是这么一言不合,就喜欢把别人打晕的么?” 他这么说,邬苗自然想起破庙初遇时,自己将他拍晕的事。顿时发窘,于暗处用肉垫搓了搓面颊,转移话题:“前面有挡道的,你小心一点。” 此处人烟绝迹,能挡道的,怕是除了妖怪就没有其他了。 他们此行目的,便是不动声色入那妖窝一探,现在目标终于来了。 应遮收敛心神,盯着前方,暗暗警惕。 周围山石越来越高,渐渐连成一片石林,阳光被高高竖立的石块挡住,风穿过,发出呜咽的哭嚎。 小道中间,一块泥土微湿,小小凸起一个弧度。 邬苗道:“是陷阱。” 应遮不语,脚步不停,眼见就要踩上这块土地。 “年轻人!”跟了许久的老道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又一把揪住应遮衣袖,“年轻人腿脚快,也不知道等等我。” 应遮又书生上身,冷着脸:“你这老道,不是说这条路走不得吗?怎么又跟上来?” 老道嘻嘻笑,一脚踩上这块微凸的泥地:“不过是想你一个人肯定害怕,便来陪你这年轻人走上一段。” 说着,两三步就走过这道陷阱,无事发生。 “他施法了。”邬苗在他耳边道,“放心走吧。” 应遮面色不动,一脚踩上前面老道留下的脚印。 走过陷阱,果然无事。 老道两只眼睛往石林各个角落一瞧,甩甩拂尘,道:“快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抓紧时间,快快走出这山。” 应遮目光不由自主也顺着老道看过地方看过去,却只见几从瘦草长在石缝间,看起来十分营养不良。 他怀疑这些石头或者草后肯定有些什么,不过他现在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书生,面上自然半点没有表现出来,只埋头跟在老道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石林。 直到这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石林尽头,石缝间的几从瘦草动了动,钻出几只毛绒绒的小脑袋。 那是几只化形未完全的小妖,为首一只狼妖脸上胡须未褪,咬牙道:“又是这老道,屡次坏我们好事!” 他们奉大王之名,守在这条路上,就是为了抓些过路的凡人。 “那现在怎么办?”旁边小兔妖问。 狼妖道:“不急,这山里布满了大王的法术,他们走不出去。待我报告凤首领,自然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几只妖怪口中的凤首领,乃是他们大王手下一员大将,虽是女子,手段却很是了得。 说罢,几只妖精又钻进草里,淅淅索索一阵后,再无动静。 风越大,惊雷滚过,大雨终于落下。 应遮双手护住头顶,整整脸色,抬头看快步走在前面的老道:“道人,下雨了,怕是得找个地方躲躲。” 老道似乎有些不甘,直到被雨点砸在脸上,才终于叹了口气。他转头四处看了看,甩甩拂尘:“老道知道一处茅亭,虽然简陋,好在有个屋顶可以避避风雨。” 应遮自然应下:“道人带路吧。” 一路飞奔。 待到茅亭,大雨瓢泼而下。 邬苗默默用法术烘干应遮身上湿衣,开口:“等会休息时,多跟这道人说说话,看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应遮无声点头。 待收拾好身上,看亭边柴火堆着,想来是先前路过这里的人留下的,应遮半点也不客气,放下书箱升起火堆。 天色渐暗,火堆静静燃烧着,不时爆开一点火星。 亭外大雨哗啦啦不停,老道走了半天,早就累极,随便找了个茅亭的角落躺下,呼呼大睡。 应遮虽也累,但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