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当面道谢,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书生。 邬苗将两只满当当的衣袖掏空,里面的东西交给鼠叟送入仓库,自己从里面掏了几样入眼的放在身上。 之后,也不驾那朵慢悠悠的小云了,而是化成猫猫原型踩风而去。 乘风可比驾云快多了。 邬苗四爪齐动,一路穿山越水。身上浓密的毛发随着动作,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水一样流动。 从破风的门洞蹿进破庙,她轻轻落在颓败的神台上。 “书生?” 庙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门外芭蕉,发出簌簌的声响。 不在?去哪里了? 她半蹲在神台上,长尾圈住四足,毛绒绒的脑袋转动着左右打量。 比起之前来找书生那回,这里似乎干净了许多。屋顶残破的瓦片已被补齐,地上的枯叶也清扫干净。 旁边耳室挂着一张旧门帘,隐约可见里面似乎铺了一张床。 那书生,难道真打算在此安家? 正舔爪,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邬苗抬头,就见应遮手里捧着个步包,抬脚跨入门槛。 “书生!”邬苗高兴大喊,飞蹿到他跟前,不高兴地甩甩尾巴,点他衣角,抱怨:“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也没看见。” 应遮却好像吓到了一样,双眼圆瞪,紧盯着她,嘴唇发白,一脸不可置信。 “书生?”邬苗疑惑。 难道自己有这么吓人? 她本想摸摸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抬手,才发现是只毛绒小爪。 哦,自己现在还是只猫儿,书生没有亲眼见过,想来是被吓到了。 想通关窍,她连忙化成人形。 “是我呀,是我!” 红衣落地,少女笑颜如花。 应遮更怔,手上一抖,抱在怀里的布包啪一下落在地上,几个红彤彤的野果滚了出来:“你……猫猫儿?” 野果滚落,邬苗不自觉眼珠盯过去,点头回他:“我的原型是只猫儿,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见了却怕成这个样子?” 然后一抬手指,滚远了的野果滴溜溜又回来了。 “这是小猴儿摘的吗?” “啊?”应遮这才回过神一样,点点头,“是恩公给我的。” 然后怔忡的表情一收,弯腰,将跌落的野果捡起。 等他再起身,脸上表情与平时已经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更冷一些:“山神怎么来这里了?” 邬苗这才记起自己此行目的。 她兴奋道:“述职十分顺利!上神夸了我好一通呢!” 应遮嘴角微勾:“恭喜山神。” 他将布包摆在神台上,从中捡起一颗没有落地的野果,擦擦上面水渍,递给邬苗:“山神吃吗?” 见邬苗摇头,他也不意外,转头塞进自己嘴里,一口咔嚓咬下去,边说:“山神是来向在下道喜的吗?” 邬苗连连点头:“还有答应你的谢礼!” 她敞开衣袖,蹲下身子从袖里乾坤里,将准备好的谢礼们掏出来。 首先是一堆金银。 邬苗仰着脑袋,得意:“我说过了,给我做事,每月黄金百两,这些够了吧?” 又掏出一堆衣裳。 “我看你衣裳破旧,就特地选来送你。这些都是天上的仙女采霞光织就的,水火不侵的,十分耐磨……” 再是几册书卷。 “上神给的,我翻了两眼,神神叨叨看不懂,就送你读吧。” 应遮这才接过,翻开一页:“是道德经。” 再翻再看,已经爱不释手。 邬苗看他一脸喜色,嘿嘿一笑:“喜欢就好。” 又伸手掏:“还有配套的书案、书架、笔墨纸卷,反正这些我也用不上,都送你吧……” 直至袖里乾坤里再也掏不出什么,邬苗这才停手。 她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破庙,心满意足道:“有了这些,你想在玉皇山安家,也更加容易啦。” 应遮手捧书卷,咔嚓咔嚓啃掉最后一颗野果,闻言头也不抬,十分敷衍地道:“多谢山神。” 然后随手,将果核扔出门外。 邬苗看着,眉毛一皱,“你就吃这个?”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看书的好时机。 应遮合上书页,然后终于抬头,慢吞吞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