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喜娘们贺了声永结同心的吉祥话,就带着一群丫头退了出去,门重新关上。 胤禛晃了下脑袋,被那帮人挨个灌下来,眼睛都有点发直。 刚进来时就感觉空气不流通,室内暗香浮动,他习惯了宝春给他熏的草木的味道,对这种脂粉味道有点不适应。 掀开盖头看她长什么样后,胤禛多少有些失望。 云婳是那种端庄寡淡的长相,正红色反倒把她压住了,即便如此,四爷还是想给她脸面,笑道,“你我既是夫妻,大可不必拘束。” “是,爷说的对,我…我……”云婳心都要蹦出嗓子眼。 平日里与闺中密友辩诗论词的本事全没了,对上他的目光,结结巴巴慌了神。 她为他斟一杯酒,酒水却洒了一桌子,更慌了,想讨好却不知怎么做,勉强拿捏出个娇俏的表情。 四爷脑子里却闪过宝春那张脸,肉鼓鼓的,掐一次就想掐第二次。 两人喝了合卺酒,四爷问她在家读什么书,做什么事打发时间,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也不是一定要得个答案,只是不想上榻后她一直这么绷着,搞得他也不自在。 云婳却回得认真,闲谈演变成了一问一答。 她似乎也觉着这样尴尬,好不容易想起一个有趣的话题,想必他会喜欢。 不等开口,胤禛却没了耐心再听下去,“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忙了一天两人都疲惫至极,本该抓紧上榻行周公之礼,但福晋显然认为,虽然在家中洗过澡,从外面回来还是得再洗一遍。 紧接着又是一通传唤、烧水、收拾,匆匆折腾完,天都快亮了。 冬梅帮她绞头发时,急得扯到了头皮,心想主子您再耗下去,主子爷怕是要睡着了。 四爷确实困得不行,等福晋钻进帐子盖好被子,他只想早点完事,早点睡觉。 云婳从未靠一个男人如此之近,也没被触碰过,浑身抖得像筛子,他一头黑线,担心她会不会抽过去。 草草了事,终于完成了一件任务。 四爷转过身沉沉睡去,留给她一个后背,福晋躺在旁边盯着瓜瓞绵延的帐顶,心堵得厉害,一夜都没合眼。 又过一日。 天蒙蒙亮的时候,太监歇息的屋门就被敲响,小顺子提着食盒等在外面。 披着衣服出来的是宝春,不是刘全,小顺子这才放了心,将四爷的早膳递给她,“哥哥您拿好了,有点儿沉。” 宝春接过来,打了个哈欠,“四爷昨晚睡的书房?” 小顺子点点头。 真是奇了怪,皇子大婚都有三日休沐,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还以为怎么都会腻在一起呢。 这下她懒觉睡不成了,赶紧换衣服拾掇自己。 宝春尽量不影响到同屋的刘全,可两人只隔着一扇屏风,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传了过去。 一只梨木枕头飞过来,正好砸在她这边的床柱上,刘全不乐意,“休息还起来折腾?” 宝春才不搭理他,提着膳盒进了书房。 四爷抬眼看是她,又垂下眼皮继续看手里的书。 晨间静谧宁和,两人一般不说话,各做各的事。 他没什么胃口,早膳只用了一碗松仁百合粥,宝春收拾好后净了手,斟了杯去躁散结的蒲公英茶。 她倒水的动作丝滑流畅,单手提着铜壶一点不抖,这让胤禛联想到福晋,小小一只玉杯都拿不稳。 这个时辰没什么人进来,四爷也不爱凭白折腾人,宝春百无聊赖,抱着鸡毛掸子立在一旁打盹。 “昨日休息,你来干活了?”四爷忽然开口。 案台上的宣纸摞得老高,毛边儿还没裁好,显然有人动过。 宝春惊醒,“奴才时刻挂着爷,爷不在奴才就守在这。”说完被自己油腻到了。 毛笔杆子敲上她额头,她哎哟了一声,耷拉下脑袋开始告状。 “奴才两人一屋,刘全睡觉听不得响动,倒杯茶都嫌吵,就只得躲书房来了……” “他架子倒是大。”四爷冷哼,将毛笔丢进涮笔池里,“去,你回去歇着,叫刘全过来伺候。” 刘全过来时美滋滋,主子爷总算想起他了,可得卖力表现一番。 结果光倒茶就返工三四次,要么嫌烫,要么嫌冷,磨墨又嫌他声音太大,就连侍膳也出了岔子。 主子爷明明指向那道糖醋鱼,等他夹了鱼肉过来,偏说他眼拙蠢笨,吓得刘全自觉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