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我为您准备的,我知道您早已视我为仇敌……只是,在我心中,您依旧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呵呵……”姒意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锦盒时,尽是讽刺。 花姻心里难过,她正欲开口再解释,可姒意却拿走了她手上的东西。 她心里又惊又喜,激动地近乎哽咽,“小姐……” “去他妈的好人!”姒意重重说了句,抡圆了胳膊,将锦盒扔了出去! 好人? 当个屁的好人?! 当恨意深入骨髓之时,再不会有一个人会记得“好人”两个字要如何写。 姒意没再理会花姻,只是依旧目落远方,寒风夹杂着火药气味蔓延不绝,可依旧遮不住这万家灯火的热闹。 花姻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眸中早已雾意四起…… …… 子时一过,外面不绝于耳的爆竹声也渐渐没了声迹,姒意只简单洗漱了一下,已然困得不行,身子一沾床,便就势躺了下来。 眼皮渐渐开始打架,脑子里乱哄哄的,神识也也早已不知飞向何处,就连那隐约靠近的脚步声似乎也跟着一同入梦了一般。 祁烨缓缓坐在床边,眼前熟睡的女子呼吸均匀,清丽容颜恬静美好,只是眉心偶有蹙起,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他就这般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心中已然涌起情绪万千,五味杂陈,直到指间轻触到她的眉心,他才回过神来似的,无声地唤了她的名字。 “阿意……” 纵然眼中缱绻万千,也终究挨不住那暗涌的愧意和恐惧。 再见之后,即便是她就这般在自己眼前,他的心也是悬着的,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足以让他的心弦紧紧崩起,一刻也不敢放松。 祁烨轻轻拉着她的手贴向自己的侧脸,那手心的柔软温暖一如从前,祁烨长吁口气,又俯身凑近了她些许,一如方才那般无声开口,“这般任你左右,便是我的命了……” …… …… 马车快到邺城时,姒意不由想起她出嫁那一日的情景来。 只不过,那一日是雨雪霏霏,今日却是雪霁初晴。 还有随她一起的祁凝絮。 祁烨既然抓住了她,祁凝絮想来也早被找到了。 此时的姒意已然一路都没同祁烨说话了,想起祁凝絮,她还是没忍住。 她刚一转头,便对上了他一双满含喜悦的灼灼眼眸,她倒不知怎么开口了。 他方才就一直这般盯着她的后背看么? 有病么?! 姒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阿意,可是有事要问我?”祁烨轻声问。 “祁凝絮呢?你将她如何了?” 提起祁凝絮,祁烨脸上的笑意倒减了许多。 他倒是疏忽了,竟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胆子。 如此忤逆之人,本不该留着,只是,有些人,“死”还不足以让她记住利害教训。 思及此,祁烨朝姒意笑笑,温声道:“她如今在自己的宫中,我没将她如何。” 姒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祁凝絮和那小道姑的事,他定然也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以他这般阴狠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姒意正想再问,马车已停驻下来,门外传来齐声拜礼恭贺之声,姒意扯开车帘看了眼,是祁欢带着一众大臣过来的。 祁欢长开了些少年的稚气,目光瞥向这里时,姒意便放下了车帘。 祁烨如今倒是连马车都懒得下了,一众车马就这般气势恢宏地进了城门,一众官员早已臣服为常,只有祁欢死死盯着祁烨的马车,气得胸口胀痛。 他这个皇帝!当得像是个屁! …… 这一路行来,姒意只觉得讽刺。 现实,永远比想象中得要魔幻千百万倍,原来那些狗血谋朝篡位的电视剧里写的剧情,委实是太过保守了。 “你干脆自己当个皇帝算了,顶着这“摄政王”的名头有什么意思?”姒意白了眼他,冷冷地道。 她本也是随意吐槽,可祁烨却听进了心里,认真看她,“怎么,阿意想做皇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