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的心思。 思及此,宗政宣不由得苦笑,“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快些离开我罢了,不是么?” 姒意有些失语,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如今剩的也只有沉默的回应。 “宗政宣,我这条命,是我娘拼死保住的…我不该在为了自己而活…” 她说到此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起来,那些被强压在心里的记忆一点点涌现,姒意只觉得背后似乎灌入了一阵风雪,这冷意钻进了她的心底,让她瑟瑟发抖,她不由得喝了两杯酒,正当她想再倒第三杯时,手却被他按住— “不许喝了。”他不由得提醒。 姒意脑子晕乎乎的,可心里却是清醒。 为什么老天要这般对她?她从来不曾作恶,可身她在意之人不是为她受尽磨难便是要置她于死地,为什么… 若能回到从前,她不想做什么储君,也不要是皇女族人…她只想做个普通人,身边有宠爱她的父母,日后也有疼爱她的夫君,平日里知己好友为伴…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便好…… 想到这,姒意近乎祈求的看着宗政宣,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哽咽的声音都带着轻颤,“让我喝吧,就今日,就让我放纵一回吧,平日里太累了…” 宗政宣心头入遭重击,按着她的手却也无法再用力,他从未见过姒意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他甚至无法想象她这段时日到底经历了什么。 宗政宣心疼地为她擦去了眼泪,“小意,如今你还想瞒我么?说出来,可好?说出来便不难受了……” 姒意喉咙发紧,酒气上涌之际,呼吸都觉得疼。 “宗政宣,我并非姒云明之女,也正如你一开始所疑心的那般,的确是别有目的…” …… 这一夜,姒意似乎说尽了这段时日藏在心底的一切,没有一丝隐瞒,甚至对那人的爱与恨。 身侧的宗政宣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说一句,也不看她。 直到她自言自语地有些累了,这才倚着小塌休息休息了片刻,许是她释放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痛苦,姒意此刻只觉得难得的轻松,竟就这般阖眼睡了…… 葳蕤烛火闪烁许久,宗政宣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他有些僵硬地看向她,双眸通红得厉害,眼底积压的心疼和痛苦近乎要倾斜而出。 宗政宣走到了姒意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就这般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原来,她深爱的女子竟受了这么多的苦…… 原来,她早已爱上了别人…… 原来,这四国的繁荣昌盛,都一步步踏在了杞国人的白骨和血泪之上…… 宗政宣闭了闭眼,连一个轻轻的吐息都觉得心痛至极。 他好像抱抱她,想同她说一句安慰的话,可…他还配么? “小意…”他轻唤了她一声,可姒意的睡颜依旧安静湉淡,没有半点反应,想来是真的累了。 宗政宣紧紧握住姒意的手,从前低沉温柔的嗓音如今也变得有些哽咽,“从今以后,你再不会漂泊无依…哪怕你这一生都不愿爱我,我也要舍命护你周全…小意…” 宗政宣攥着她的手贴近自己的侧脸,温热泪意沾染过她的指尖,又如这漫漫飞雪一般,落于无声。 …… 月隐星没,风雪漫天。 原本苍郁寂静的林中却响起可一阵阵匆匆行路声。 疾驰马蹄卷起飞雪,阵阵狼啸声不绝于耳。 此刻,车中的虚鞮湛已然忘了自己骂了夜风几个时辰,毕竟好不容易开了嗓,说个痛快才好。 “喂!给我弄点水!!”虚鞮湛大声吩咐,全然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夜风皱了皱眉,拳头已然握紧。 娘的,真想给他几拳把他打晕。 虚鞮湛眼见他没有动作,继续没好气地催促,“你是不是聋了?!本世子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你若是我的奴才,我一早便剥了你的皮拿去喂狗!” 夜风冷冷地看向他,眼底杀意毕现。 虚鞮湛却也不是吓大的,他心中有数他不敢如何,越发放肆起来,“呵呵,你看什么看?!狗奴才!有种杀了我,格老子的,你他娘就是个没种的东西,也就能如此了,是吧,哈哈……” 虚鞮湛骂得话越发难听,夜风虽是宗政宣的下属,可却是备受尊重,即便是宗政宣也从未这样同他说过话。 他一点点的收紧拳头,突然咧嘴对虚鞮湛笑了笑,叫停了马车。 虚鞮湛心中突然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