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什么?!”宗政宣怒不可遏,又急急询问,“那你可有受伤?!” “没有,倒是你,伤得重不重?如今可好了?” 岂止是伤重?彼时那祁烨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若非夜风等人及时赶来,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宗政宣眸光微闪,同姒意道:“放心,只是轻伤,如今已无大碍了。” 他话音虽落,可心中却难掩震惊和疑惑。 彼时他已然猜到了祁烨一直跟在姒意身边定然是另有目的,他开始本以为那人只是同他一样,喜欢姒意…… 却不想竟是为了等待时机,再对姒意痛下杀手?! 姒意何辜?她与祁烨无冤无仇,无论何种缘由,他又怎么忍心对她痛下杀手? 宗政宣想起姒意曾经为了那人三番几次同自己作对的过往种种,他只觉得越发愤懑,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他只恨自己当初技不如人,差点丢了命不说,更没能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人…… 想到这里,宗政宣竟觉得有些后怕。 好在她如今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从今以后,他便以命相护,再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更不会让她颠沛流离…… 这些话,宗政宣自然是放在心里不敢同姒意说的。 从前是他太过心急,将她吓坏了。 他相信,只要他愿意等,她定然会看到他的好,哪怕一分也足以。 “小意。”宗政宣突然郑重地唤了她一声,姒意不解,“嗯?” “我虽不知祁烨为何要如此对你赶尽杀绝,可如今他正派人四处寻你,你整日戴着那张□□也并非万全之策,你用如今这个身份留在东宫,确是万全之策……” 眼见姒意犹豫,宗政宣以为她想起了从前的事,忙慌乱地解释道:“你放心,我……我有分寸,再不会像从前一般对你无礼……我只是想保护你,你若愿意,自然是好,若你不愿,我等便是了。” 宗政宣一双黑眸深沉如潭,有着说不出的真诚。 姒意了解宗政宣,他虽这般说了,可若她执意要走,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小意……可好?”宗政宣屏息盯着姒意,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生怕她再说出伤人的话来。 姒意点点头,“可若日后我想走,你不能拦我。” 宗政宣一张清俊面容终是露出了欣喜笑意,长此以往堆积在心头的阴霾窒闷像是突然散开了一般。 半晌,他才终是按捺住激动狂喜的心绪,温声应道:“好。” 奇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东宫众人只觉得这两日的殿下有些变了。 自从姒家那小太医去了后,殿下便不见一丝笑意,凄苦愁容,沉闷痛苦都在举手投足之间……可这两日以来,府上之人竟破天荒地看到了他脸上那久违的笑意。 那日一早,一众内侍奴婢正在洒扫庭院,便见到了殿下和夜风从书房出来。 殿下似乎是在吩咐夜风什么,夜风不住地点头,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些什么,就在这时候,殿下不经意地勾起唇角,轻笑了下。 到底还是从前那个清贵俊美的太子殿下,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华,他无需多言,哪怕只是一抹淡淡笑意,都能让一众奴仆恍了眼,议论上几日。 入夜,姒意正仔细修补着手上这张仅有的□□,门口却突然响起了芙蓉的声音。 “公主……夜风护卫……请见。” 她这声音刚落,姒意便懂了她这话中的犹豫。 哪里会是夜风?夜风又如何敢趁着这大半夜的来见她? 姒意想到这,忙戴起了手边的面具,让人进来了。 她虽不似从前那般排斥宗政宣,可却怕他对自己这番前后大相径庭的态度惹人怀疑。 不出所料,来得不是宗政宣又是哪个。 这两日越发冷了,宗政宣也换了件玄色的云纹披风,往日里是一丝不苟的金玉冠发,今日也改成了墨玉,比之从前倒是多出了些许温和从容。 尽管此刻的他已然在极力克制了,可眉目之间依旧带着抹淡淡的笑意。 他盯了她一会儿,眼见姒意没有想理会自己的意思,这才正色咳了一声,身后提着两摞大书的夜会意也跟着咳了起来—— “啊——咳——咳——” 姒意抽了下嘴角,抬头看了眼不尴不尬的两人,毫不客气地道:“怎么?嗓子眼里卡鸡毛了?” 夜风眼角堆笑,忙将两摞大书献宝似地摆上了桌,一脸郑重地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