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到那只小狗时却依旧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许是因着上一次姒意喂过它,小东西与她十分亲近,不停地在姒意的腿边蹭来蹭去。 姒意也不嫌它,弯腰抱起它便往外走,那小狗仰头看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十分惹人怜爱。 “小姐,你去哪?”花姻急急询问。 “送它回去。” 天气越发冷了,那小白狗也是浑身瑟瑟发抖,一直往她怀里钻,姒意无奈,喃喃地道:“我不是这里的常客,亦无法照管你,日后莫要再来此处了……” 那小狗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呜咽呜咽地叫了起来。 这王府太大,姒意显些走迷路了,好在路上侍从多,姒意也不至于找的太费力。 “听说了么?昨夜王爷又陪了弦妁姑娘许久,今日十一公主也来探望,我看等弦妁小姐好了之后,府上便有喜事了……” “是啊,真是便宜了李姑姑带来的那几个丫头来,若是一直能伺候弦妁小姐,月俸日后定能涨不少银钱……” 前方两个小丫鬟自顾自地议论着,竟都未曾发现身后的姒意。 姒意本以为这两日她想得开了,可听到这消息之后,竟依旧觉得心里一阵阵地疼。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它亦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姒意,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难过一般,还伸着舌头舔了舔她的手,以表安慰。 姒意心酸一笑,替它顺了顺毛,莫名觉得这小家伙与自己倒像是同病相怜。 姒意找到张成时,他正在安排修葺梅园的事物,眼见她怀里抱着的小狗,脸上一阵愧疚气恼,对着那小狗斥道:“若你这畜生再乱跑,四处叨扰,迟早将你宰了!” 他话音落下,那小狗吓得瑟缩在了姒意怀里,姒意也不禁皱了下眉,道:“张管家,我并非来找你算账的,只是觉得它有些可怜,如今快入冬了,希望你日后能好生照顾它。” 张成连连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问,“若是姒意姑娘喜欢这狗,接过去养也无妨。” “罢了,我过两日便要走了,将养不得。”姒意的语气带着几分怅然,张成亦是不好多问,正要上前接过那小狗,却见前方来了一行人。 这不是旁人,正是十一公主和弦妁。 祁凝絮扶着弦妁说笑,眼角余光一瞥,便挪不开眼了。 她愣愣地看着姒意,眼中惊艳神色却是掩不住的。 女子一身青色,眉目精致灵动,容色清丽,气质脱俗,倒不像是凡尘之人一般。 张成见状,忙提醒一声姒意,“姒意小姐,这是十一公主,快行礼吧。” 他话音落下,姒意却是许久未动,祁凝絮眯了眯眼,正当她要发作时,姒意也未行礼,只是淡淡地同她道:“见过公主。” 祁凝絮紧紧地盯着她,倒想起了个人。 那人初见她时,也是有些桀骜不驯的。 弦妁见状,眼波一转,忙扯了扯祁凝絮的衣袖,叹息一声,一副无奈的语气,“公主,这位姑娘是沉渊的贵客,平日里同沉渊亦是如此,你莫要怪罪。” 若是姒意没想起从前,定不会理会这样的弦妁。 而今她想起了往事,便明白了弦妁此人是何等的表里不一。 “哦?脾气还挺大,若不是本宫的准嫂嫂在这,本宫都差点以为你才是这府上的主子了!” 祁凝絮的话虽是无心,可听在姒意耳中,却像是刺,一下下地刺进她的心里。 原来那些人说的真不假。 或许,他真的爱上了如今的弦妁。 祁凝絮眼见姒意突然失神,只觉得好奇,她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仔细打量了起她来。 姒意不愿被人这般看着,正要撇开脸,祁凝絮却突然握住了她的下巴,这个场景让她恍惚,像极了从前与那位故人相识的场景,话也脱口而出,“你长得真是不错…” 姒意轻皱了下眉,只觉得眼前的公主有点怪。 她一把打开她的手,也没惯着她,“公主若没事,民女就先走了。” “像……性子像极了……”祁凝絮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半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姒意嗤笑一声,这是说的什么话?像谁?替身文学么? 姒意心里烦乱,懒得再同她们纠缠,径自离开了。 祁凝絮一直盯着姒意的背影离开,这才看向一侧满眼为难的张成,“她叫姒意,是么?” 张成应了一声,“是,公主,姒意小姐她初来北齐,不懂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