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皇后长吁口气,红唇微扯,语气这才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淡然,“姒小太医的医术又精进了不少,赏。” “微臣,多谢娘娘。” …… 姒意本以为有皇后的劝阻,宗政宣总能收敛些。可他接下来的几日,依旧让夜风召自己去东宫。 想来这厮定然是知道她在皇后那里说的话了,所以这几日不曾给她什么好脸色,好似她欠他多少银子似的。 这一日,她召例被召,却不曾想夜风竟带她去的是他的内殿。 “姒小太医,殿下这次当真是被你气病了。”夜风低声提醒她。 “……” “夜护卫,这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微臣担待不起。” 夜风叹息一声,“你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姒意有些忐忑起来,可还是应着头皮进了内殿。 这是她第一次来宗政宣所居之处,虽是内殿,可依旧十分空旷。两侧立鹤鎏金灯,剑架,编钟乐器,漏刻等一应俱全。 姒意绕过旭日东升的屏风,便听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她忙走到床边,果真见宗政宣正半阖着眼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脸颊却莫名苍白。 “殿下,微臣替您把脉。” 他不应声,姒意只以为他是默许了,便想去抬的手放在脉枕上。可她刚碰到他的手,宗政宣便将手抽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颇有几分赌气地道:“哪个要你来诊脉?” 姒意撇撇嘴,讪讪开口,“殿下想让哪位同僚过来,微臣这便去替您传唤。” 宗政宣身形一僵,紧接着便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声,姒意无奈,只好给他端茶顺气。 “殿下,先喝口水。”她将水送到他的面前,可却又被他一把挥在地上,茶盏碎了几辦,水洒了一地。 宗政宣两颊发红,胸口微微起伏,坐起身靠在床柱处,冷眼看着姒意,眼里像有刀子飞出来似的。 “将本宫气死,你便舒坦了,是不是?” “微臣怎么敢?” “呵呵,还有你不敢的么?”宗政宣话音一落,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胳膊,猛地往前一拽,微微低头看她,终于问出了口,“为何拒绝?你不是给本宫写过情信么?不是舍命救过本宫么?不是心系本宫么?谁让你拒绝的?!” 见姒意沉默低头,宗政宣冷眸微眯,一字一顿地道:“姒意,你好大的胆子。” 他说这话时,眉宇之间尽是凌厉,自有一股雷霆将至的帝王威仪,让人莫名害怕。 “微臣已同殿下解释了,微臣从前只是年少无知,恬不知耻而已,微臣如今已经懂了……” “莫要再说这借口搪塞本宫。”他突然打断她的话,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近自己,薄唇几乎贴近了她的侧脸,滚烫的气息让姒意背脊发凉。 “从前是我对你不好,我如今也后悔,可你还想我如何,嗯?”他终是叹息一声,无奈开口。 她这般不冷不热,不喜不怒,他当真无法了。打不得,罚不得,冷着她也是自己难受,强取更是怕她更怕。 姒意眉头紧锁,本想推开他,可脸颊却突然一热—— 宗政宣吻了下她的侧脸,“若我与你赔礼,可能解开你的心结?你可愿再信我了?” 宗政宣这般语气,已然是前所未有,哪怕是在皇上皇后面前,他都未曾如此,只是面对她,他始终是没办法的。 “殿下,微臣……” 她话还未曾说完,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方才那番话,已然是他活这么久说得唯一的‘软话’了,如今怎的也无法再说出口。 “本宫既看中你,你便再无旁的选择,姒意,这便是你的命了,懂么?” 姒意眸光发冷,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将他推开,“殿下虽是天潢贵胄,可又不是那天上的司命星君,怎的就随意判了我的命呢?” 宗政宣幽暗的眼底涌出丝丝怒意,“如你所言,本宫方才说的都是废话,是么?” “微臣不敢。” “你!” 她反反复复只用这话搪塞自己,惹得宗政宣气血上涌,抬手抵着胸口,又猛烈地咳了起来。 姒意眉心一蹙,正要上前,却又被他推开。 “滚,本宫不想看到你。”他微微喘息,沉声开口。 “是,殿下。”姒意与他一礼,亦不带一丝停留,转身便走,干净利落。 她行至门口时,身后却传来了他的沉声警告,“姒意,本宫从来不是什么善人。” 姒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