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沙如雪月似钩,雪山是否真的皑皑终日、万仞耸天…” 眨眨眼,侯毓才回过神。 低头轻笑道:“瞧我,时不时地胡言乱语。” “为什么不自己去呢?”越昭略过侯毓的玩笑话,认真地问道。 “大概是我总爱找些‘身不由己’的理由吧。” 侯毓的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弧度。 越昭一时间觉得自己问出的话有些傻,回了个抿着的笑,双手接过侯毓手里的书册。 指尖轻轻拂过书脊,只道:“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傍晚的斜阳橙红橙红的,斜斜地从敞开着的门照进书肆。 两人一齐蹲着的身影也被拉长,拖着的影子在墙角折起,瘦长瘦长的。 * 万筠松没想到,江州的公鸡竟也与京城、与她曾经呆过的白鹿书院的公鸡一般,那样的尽职。 早早被这公鸡叫醒,万筠松顶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正巧撞上不远处也正刚推开门的何祥。 万筠松有些惊奇地打了个招呼:“何大人早。” 也不晓得何祥昨晚是偷了鸡还是摸了狗,这垂挂着的黑眼圈都要耷拉到脸颊上了,和他原本就干瘦的脸结合在一起,瞧着活像是清晨刚从du场里出来,欠了万把银子似的。 不过对着如今名义上的上峰,万筠松可不敢嘴上开出这些玩笑。 倒是姜函真大剌剌地夸张呼道:“何大人昨晚可是睡得不好?怎这样挂相?” 何祥回了万筠松,也向姜函真道了声早,也是没生气,看起来还是和昨日一般谦恭有礼。 “那便一同去用餐吧。”何祥率先走出了小院。 万筠松向姜函真作了个请的动作,便紧跟着何祥出了院子。 在院子转角处却撞上了江州的总督申和海,万筠松赶忙拱手。 申和海先是向何祥问了早,又笑呵呵地让万筠松等不必多礼。 不知为何,万筠松余光瞄见何祥,总觉得今早何大人对着申大人有些怪异。 何祥耷拉着的黑眼袋瞧上去就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现今那对眼袋看见了申和海,好像更不高兴了。 万筠松有些想笑,但面上不显,依然恭恭敬敬。 申和海一揽手笑呵呵道:“我正是来引各位大人去用早膳的,谁成想这样巧在这儿就碰上了。” 何祥也客客气气地回:“劳烦申大人亲自前来,一同去罢。” 这顿早膳排场摆得不大,但食物精巧。 一碗碗小碟子里盛的都是些雕花精美的糕点,几屉小笼一打开便是晶莹剔透的虾饺。 勺起一口粥,不甜不腻,颗粒饱满。 万筠松吃得眼里放光。 虽然何祥的神色难辨,但申和海瞧这万筠松和姜函真的模样,满意地点头。 一顿结束,申和海第一个站起身,先是拱手,而后垂首叹道:“诸位大人,申某也知诸位近日便要开始行圣上下派之事,只是此事复杂,还望大人们行事时也替江州的百姓想一想啊。议事厅已备下,就在此处小门向后,右手边第二间。大人们尽可在那处办公议事,如有需要,随时可差人唤我来。辛苦诸位大人了,申某先替江州的百姓谢过大人们。” 何祥没有应,只含糊地回了句:“知晓了,这些日子还要叨扰申大人了。” 说完也是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推拒了几句,申和海就告辞先行离开了。 何祥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其他两位,沉声道:“走吧。” 万筠松思索着申和海方才的言语,就那样一路进了议事厅。 落座在侧边,万筠松才略带疑惑地开口:“方才申大人的话…是何意?” 眼神却直直望向何祥。 何祥叹口气,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说起了江州:“江州的事,不知你们事先了解如何?” 万筠松没有急着开口,接上了何祥的视线,却将视线先转向了姜函真。 姜函真见二人皆看向自己,便说了自己先前探听的情况。 “下官只知这申和海从前是姬家一系的人,江州远郊多小丘陵,故而山匪之患频发,这申和海在剿匪一事上倒是有不少功绩。” 万筠松接道:“是如此,下官所了解的也是如此。” “姜大人所言确实是江州和申大人的情况,但真正与我们未来所要行之事密切相关却是另外的东西。”何祥说。 “您想说的是昨日我们来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