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犹犹豫豫道:“陆姐,店铺的事实在抱歉,此事我会负责的。” 陆氏听到这儿,动作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像是舒出了一口气一样。 “小侯,那此事还得你帮衬着点了,你也知道,我们如今付了租金便拿不出更多的钱了,这京城的物价我们夫妻算完日常开销,每月几近入不敷出。” 陆氏越说越慢,声音像是被压上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 侯毓默默听完,没有马上接话,过了会儿才道:“此事本就是我之过,陆姐就放心交给我吧。” 陆家的男人吼了一声陆氏,转头一看是来了其他客人,陆氏向侯毓低声道了谢,就转头去忙。 侯毓顺着看过去,却被陆家的那个男人狠狠看了眼。 她叹了口气便拉上越昭去和肉铺的老妇人说道。 “怎么会在这儿开书肆?”越昭不解。 左右邻居都是热气轰轰的店铺,书肆夹在中间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侯毓歪头看了眼黑乎乎的书肆:“京城的房价有些贵,当时正巧屋主急着回乡,便便宜盘下了,观道街也很好,烟火气足,我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倒也没有考虑到其他事了。” “我回去拿些银钱,不知…林姑娘?”侯毓问。 越昭眼神看向了那间馄饨店,便道:“我在这儿吃碗馄饨,一会儿你回来了说不定有我帮得上的。” 侯毓再次道了声谢,便急匆匆地走了。 越昭这回正正经经找了个位子,点起了馄饨。 陆氏将馄饨端上桌,瞧着如今没什么客人,便坐下和越昭聊起了天。 “姑娘和侯姑娘熟识?” 这会儿陆氏好像没了开始见到时的小心翼翼。 越昭不习惯这般熟稔的问话,只含糊说:“还好。” 陆氏也不在意越昭的含糊,自顾自继续问:“姑娘可知道侯姑娘家中是做什么的?夫家又是做什么的?往日里不常常见到她,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她常常来这儿。” 越昭没有说话,陆氏自个儿便可以说上半天。 “姑娘和侯姑娘瞧着都是富裕人家,真不知侯姑娘的夫家是如何情况,初时我们街坊都以为她是哪儿的大家小姐,瞧着她那身书香气度便唬人,就侯姑娘侯姑娘地喊着了。等久了才知她竟已作人妇。”陆氏末了还喃喃自语,“真是不曾见过她这般妇人。” 陆氏这般仿若不经意地问话让越昭想起了在现代时,隔壁村的阿姨也曾这样暗戳戳地打听八卦。 就是那种我多说点,你也要说出点什么的奇怪信任。 越昭装傻:“啊,这般啊。” 陆氏听到她的回答卡顿半晌,才擦擦手起身:“姑娘慢慢吃,我便不打扰姑娘了。” 越昭礼貌朝她笑笑,开始发着呆吃馄饨。 等侯毓风风火火乘着马车,指挥着几个壮汉收拾书肆残局时,越昭将将吃完最后一个馄饨。 边上肉铺的老妇人看到此景,高声道:“小侯啊,可别忘了我这间。” 侯毓忙点头:“省得的,不会忘了二娘那儿的。” 越昭愣愣站在一旁听着侯毓与几个壮汉交涉,心下才觉得自己有些缺乏生活的经验。 竖着耳朵听着,面上却一副老道成熟的冷静样。 嗯,在宫里这些日子还是有些长进的。 比如,装模作样。 “姑娘,不是我们要框你,你也瞧瞧烧成这般,是得从头拆了这半边重新修缮的。你看,这梁有些歪了,这墙再碰一碰就要倒了。五两银子,再少一般人也不会干这个了。” 侯毓瞧着有些犹豫,烧得是有些严重。 她碰了碰荷包,如此付下款后手头就要紧很多了。开书肆的事家中无人知道,到如今花的钱全是自个儿的私房钱垫出来的。 正要掏钱时,“碰”的一声。 众人皆是被吓一跳。 转过头去,肉铺的老妇人正怒目圆瞪。 “李大壮,要接这活儿你就好好干,这般欺侮小姑娘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那位李大壮扁了扁嘴,看向侯毓瞬时瞪大的眼睛,开始慌乱:“姑娘这活儿我接我接,也不用那些个花费,瞧着虽是可怕,但这柱子和墙还算瓷实,只需三两银子修缮修缮便可。” 侯毓才觉得自己方才仿佛是被框了去,有些生气:“我还是再去城西寻别家去罢。” 李大壮赖着不走:“姑娘,这事儿还是我干着顺手,给姑娘便宜五百钱,体力活儿也不易,姑娘此事去找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