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越璟才抬头看向胥阁老道:“那便来枢密院吧。朕正要让枢密院接手此事。” 此时的枢密院正是掌管皇城军事之处,比起尚且势弱的秘书机构内阁,算是位高权重了。 胥阁老一瞬间松了下来,方才生出的冷汗这时也直下。 拖着青筋泛起的瘦弱手臂道:“多谢陛下恩典,在下替小子先谢过陛下大恩。” 越璟摆摆手,“诸位没有什么事便先退下吧,如有明日朝会再议。” 户部陈尚书深深看了眼胥阁老,摆了摆衣袖,跟着人群退出了御书房。 * 这边越昭和迎柳聊了小半炷香时间后宫之事。 眼看着就要正午了。 越昭招呼着迎柳先去叫点菜,好了就自己去休息,她这里就暂且留个小宫女便好。 迎柳期初不愿,越昭佯装发脾气后她也只好先离开。 而越昭只想一个人先呆着思考如今这后宫里的局势,以及自己在京城剩下的日子里该如何自处。 如今她消息闭塞,外出不便,宫里宫外之事全然不知。 实在是处在一个被动的不利状态。 即使她在不远之后就要前往西北,可她这个势单力薄的公主突然产生了极强的不安全感。 招呼走了被迎柳留下了的小宫女,越昭趴在圆桌前撑着脑袋。 突然身后传来的了声响。 越昭惊惧回过身,是当日在膳房里那人。 从木制衣柜的阴影处走来。 那人和当日一样身着浅蓝的太监服,带着红顶的帽子。 头低得不能再低,帽檐在削瘦的脸上留下一片漆黑。 …… 不安全感更强了呢。 越昭重重吸气,强压下刚刚狂跳的心脏。 扯起嘴角:“姬氏又有什么事吗?” 对方又是和上次一般,扑通一声跪下,然后小声啜泣。 “公主,姬氏如今大难,正是需要公主之际,还请公主施以援手。” 越昭自己倒满了茶杯,喝下一大口。 才慢慢道:“什么事。” “公主,如今姬氏谋事,正是需要用人之时,只是这宫中自姬皇后被废,就被皇帝拔去了不少人手,姬氏恳请公主出面,如此我们一同接下宫中内侍局。” 越昭都气笑了。 这内侍局是你们说接手我就能拿下的吗? 你们姬氏是狮子大开口,还是来这戏弄我的。 她直直笑出了声,说道:“那你们可有什么计策祝我拿下内侍局?” 对方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如今内侍总管旁海私通前朝、私卖宫物之罪,只需要公主找件事稍稍定他的罪,我们才好继续抖出这些证据。” 越昭感兴趣起来:“那姬氏又要如何换成你们的人?” 对方又把头埋得更低:“此事我也不知情,还请公主恕罪。” “碰”的一声,越昭把手里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 在门外候着快打瞌睡的小宫女一警醒,隔着门高声问:“公主,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仿佛有要打开门的迹象。 越昭看了一眼面前的太监,对门外回应道:“无事,只是不小心把茶杯碰了。你就且在外面继续候着吧。” 小宫女追问:“公主可是伤到哪了?需要我进去收拾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便好,你先别进来。” 小宫女“哦”了一声,也就不作他想了。 越昭低头看着那顶红帽子的尖尖,“你们姬氏说是让我帮忙,依仗着什么呢?就凭你们所谓的先皇后?” “公主息怒,更详细的事在下是真的不知。姬丞相应是也怕公主过于忧虑累着公主罢。” 越昭一拂已修,转过身,不再看对面,“姬氏若是连办事的诚意也不曾拿出,这忙我怕是也不知该如何帮了。” 这人这才急急道:“公主,丞相说了,待姬氏事成,定会让公主坐享这朝中权势,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更遑论不用去那犄角旮旯的西北了。只是如今才遭大难,要拿出令公主满意的东西怕是也艰难。公主!丞相是您的亲外祖父,古佛寺里的皇后是您的亲母亲!您难道连血脉至亲都不顾了吗!难道公主就甘愿被那越氏小子发配往西北,永不回京吗!” 越昭静静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久久不作言语。 那人以为有戏,便想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