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批阅。”说完倾身,双手呈上奏疏。 越璟接过宦官递来的奏疏,迅速扫了几眼 也不知可否,只道:“爱卿近日辛苦,待朕批阅后再做详细安排。” 孙之简诚惶诚恐:“为皇上办事是臣等荣幸。” 说完暗暗大舒一口气。 安排人事实在是难事。 先皇在时姬家把控朝局,先皇也看起来颇为宠爱姬家。 却在驾崩之时砸下这么大一道圣旨,将如日中天的姬家可谓连根拔起。 而新帝继位后对于朝堂派系看不出明显的倾向。 虽是提拔了一大批寒门清流,可孙之简认为实在是朝中无人,氏族子弟多纨绔,少许人才早已于朝中身兼要职。 只能从寒门清流中提拔新鲜血液。 对于早期和姬丞相打对垒的萧丞相所在的萧氏,皇帝也并无倚重。 想到萧丞相去年辞官一举,孙之简不禁感叹萧丞相的老道。 若是等到今天,萧氏也不知会是何等局面。 孙之简如今年方五十。 他所在的孙家原先不过是地方小族,孙之简靠着科举一路走到京城,才在京城扎了根。 孙家在地方更多的是商业上的势力,孙之简本人也练出了一副人精样才能在暗流涌动的吏部一直呆到了今天。 曾经姬氏和萧氏的对垒中,孙之简都不曾表现出任何战队与倾向,在局势不明的今天就更不可能有任何意思的表现。 所以在安排京中的官员时,尤其考虑了他们的背景。 例如原浙都巡抚苏尚潮,孙之简与他有过接触,此人实是刚正不阿,如今朝中缺人,此人可堪大用。只是可惜在白鹿书院的出身。 所以在大理寺丞的安排上,孙之简写上了与萧家偏支有姻亲的陆泰证。 陆泰证虽是与萧家的偏支有着姻亲,在官途上最初却是由姬家一派的原大理寺丞所提拔,但他一路升官至此却是靠着地方治理的实绩。 在那场姬家的浩劫中,此人运气着实好,朝中考虑其人为人正直,且大理寺若是再少一个高位者便是一场混乱,便保留下了他的位置。 这也给了孙之简如今的一个极妙的选择。 孙之简瞅着越璟没有明显的不满和评语,便先退下。 越璟手指轻轻敲打座椅的扶手,向某个方向抬抬眼皮。 朱右清接到信号一般,站出一步。 “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越璟正起身,开口。 “臣认为,当下国库空虚,如今当务之急是转变财税征收思路。” 此话一出,朝堂后排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何祥更是心头一紧:终于还是这样说出来了。 “说下去。”越璟的声音止住了纷纷的议论声。 “臣认为,如今的朝中的税赋收入已是疲乏,可见急需革新,可民众负担之重已是你我可见。据我等观察,除却中央赋税之外,地方还会加征不少杂税,如此之下,民众再难产生经济之活力。” 自古对于赋税的大刀阔斧,等待的只有成与败两条路。 成者国家富强,败者大厦倾倒。 众人屏息,等着朱右清接下来的话。 “首先,臣以为,应当简并规范所有杂税,将地方所必须的杂税并入我朝正税,如此一来,地方再征收的杂税便是不法之事,便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杂税征收。” “其次,除此之外,臣以为当前所必须执行的重中之重便是转变所征收税种的课税对象。” “当前税制改革的方向应当不论主户与客户,不分定居和行商,不分劳动力,一律以贫富为征纳对象,按照土地占有和财产多寡征税。”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越璟却是一点也不惊讶的模样,阖上眼皮像是在等待什么。 这时萧伯涯站了出来。 他面带嘲讽,冷声斥着朱右清。 “朱学士说着要减轻百姓的税负,可合并杂税本身不就是增加税负的行为。更何况若是在远离京城之地,你可能知道哪位地方知县又在此之外加征了其他的杂税?如此杂税变为正税,杂税之上又加杂税,朱学士口口声声所说的减税又何以见得?” 说完他又面向越璟躬下身道:“陛下,臣以为朱学士所言之策甚为不妥啊。” 朱右清手持笏板,面向着越璟也躬着身,只是面有怒色向萧伯涯。 “萧侍郎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