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璟抬头,略感兴趣:“继续说。” 新科状元沉吟思索,才接着道:“如今税赋政策沿用历高帝的‘租庸调’制度,除此之外各地官府还会根据当地情况增添新的苛捐杂税。在下认为,关键是如何合理去除这些苛捐杂税。” 越璟点头,“那你可有良策?” 新科状元一时顿住,在前一个官员要开口时,才道:“臣认为,朝廷应该将这些杂税合并至租庸调的主税中,合理化这些杂税,并下令取消地方知府设立杂税的权力,如此一能保证我朝中央至地方拥有足够的税源,也能减轻地方民众受苛捐杂税的负担而逐渐缺失经济制造的活力。” 先前建议扩大税种的官员立刻反驳:“朱学士,你这还不是变相的增加税种,说的好听什么放水养鱼。你还是太年轻了,常年在书院呆久了,不清楚我们朝中的实际情况。” 朱右清年方二十多,将近三十,从前以贡士之身在著名的白鹿书院授课,只因其师从著名文学家江太傅。近年才刚中了状元,一中状元便进了内阁,更因新皇登基,受越璟赏识提拔。 而反驳朱右清的官员名为萧伯涯,是萧氏大族中的子弟,此等大族中的子弟通常在科举上并无建树,靠着官荫入朝,但萧伯涯却是实打实的考中了进士,再加上族中托举,年纪轻轻三十出头便在朝中站得高位。 只是颇有些急躁和自得。越璟身边的侍奉太监暗自摇头。 一干大臣便又为了税赋如何进行开始了纷纷扰扰的吵架了。 越璟被吵得脑袋疼,撂下了他们径直出了大殿。 * 这边越昭路过大殿,听得大殿中的吵闹,细听一耳竟是为了朝中财政问题。 她本应马上离开,这本就不干她的事,更何况这种古代一般女子不得干政。 可再入耳朵的便是“历朝”和“租庸调”等字眼。 她停下脚步。 历朝在曾经读过的历史中并无记载,可见这是一个她完全不涉猎的全新朝代。 可租庸调她熟啊,仔细一听这儿的租庸调与她记忆中的并无差别。 便驻足听完了所有争议。 身后的小太监想催促她离开,却又碍着身份不敢开口。 只是急得迈着小碎步绕小圈,一身冷汗。 越昭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身后的状况,继续躇着听大殿中的讨论。 等到越璟推开大门走出来她才醒神,不好意思地朝越璟笑笑。 越璟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只道:“吃完了?可还行?” 越昭点点头:“感谢皇兄的招待,我吃完了,皇兄这儿的饭菜实是美味。” 看着他还在紧锁的眉头,越昭故意说得轻快。 越璟也面上一松:“如此便常来尝尝。” 越昭连连称是,“方才看皇兄吃得不多,这会儿还要去再用一些吗?” 越璟摇摇头,道:“你要回寝殿吧,我送你回去,正好散散心。” 说完便迈开步伐,走在前头了。 越昭回望一眼,此时殿中的争吵也没有方才那么激烈了。 也跟着迈开步追了上去。 * 此刻月色如洗,淡淡地洒落在静谧的皇城。 初秋的冷意还没到来,蛐蛐还在草丛中放声争吵,知了还在不知哪道树干上以声争霸。 越璟的宫中没有妻妾,此时后宫除了他们就是些宫女太监。 夜色降临十分,宫女太监们在檀嬷嬷的管束下也不敢四处乱走。 边上的小太监打着灯笼,是整条道路上唯一的光源。 他们也是整条道路上唯一的脚步声。 “你去西北时,西北也该冷了,多带些厚衣服。”越璟先开了口。 越昭答道:“嗯,会多带的,谢皇兄关心。” 越昭心里想着方才的讨论,心里有些痒痒。 “皇兄,从前我在民间时见农户们养牲畜,通常都是要将它们喂得肥肥胖胖才会送去屠宰。”越昭胡编乱造。 “嗯,通常长得肥肥胖胖的鸡鸭才能下出好鸡蛋。” 越昭想了想觉得前头的比喻不太好,换了个说法。 越璟侧头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有时候逮着一只两只鸡就让它们下蛋或是立刻屠宰了它们,这样的收益对农户来说并不是最高的。” “农户们通常会让这些牲畜们各自成家,然后按着哪个鸡窝看着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