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守着,想是情况危急,他不得不出手相救。” 季金堂却道:“非也。我进来并非是要救金大爷,而是有句话问岛主。” 叶清平不说话,等着他说下去。 季金堂接着道:“岛主,今天是您的千秋,众人好意而来,岛主为何要治人于死地?” 叶清平不答。 季金堂又道:“我跟随景仁大将军十六载,大将军杀人无数救人无数,但杀的是山贼、海盗,救的是良民、庶人。岛主小小年纪,身无寸功,居万人之上,凭的不过是祖宗庇佑。如无仁爱之心,宽厚之德,上不敬重祖宗,下不善待子民,如何能服众?今天金大爷这事,岛主必要给众人个说法。” 南见坐在榻上,听他提起自己父亲,心里不禁“砰砰”乱跳。 叶清平坐到榻上,一如从前,既不慌也不恼,向大鸟招招手,鸟儿乖巧的飞到他肩上。 陆小重上前一步,道:“季将军,你知道为何岛主叫你一声‘叔叔’吗?” 季金堂不答。 陆小重道:“因为你曾经是景仁大将军的部下。你说岛主身无寸功,凭祖宗庇佑便可身处高位。那你以为,如果不是公子,谁又可以居岛主之位呢?” 季金堂道:“你少在这儿巧言善变、搬弄是非,让他自己说,为何要置金大爷于死地?” 陆小重喝道:“放肆,你以为你是谁,来人,把他绑了。” 话音刚落,末小冬挥着一条长鞭向季金堂袭来。季金堂抽出佩刀和他打在一处。不过短短几个回合,季金堂的飞天雀被鞭子打落在地,接着末小冬将他卷起来,挑到屋顶一张大网里,气的他哇哇乱叫,大骂叶清平不是东西。 叶清平抬头看着他,静静的听着。其他人也屏息静气,洗耳恭听着从上方传下来的叫骂:“叶清平你个小畜生,投了个好胎,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老子们打下来的江山,你不说感激涕零,反而一肚子坏水,学了一身治人的本事。你若是有你爷爷、你伯父、你父亲一成的本领,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我也服你。力是别人出,好处都让你拿了,还让别人歌功颂德、俯首称臣,想都别想!我再活一百岁,也不会服你这个奸诈的小人。你是叶家的败类,是斗鸡岛的祸害!” 沈秀听不下去了,起身抬头看着他道:“住嘴!你是哪里的将军,也不怕闪了舌头。斗鸡岛的江山是叶家的先祖创立的,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抓了几个山贼打了几个海盗你就了不起,就可以在灵光塔里大放厥词了?叶家十六代人历经三百多年,才开创了斗鸡岛如今的盛世,你那点功劳对斗鸡岛而言不过是萤火之光 。漫说你,就是岛内二十大功臣之家也不敢对岛主有微词。告诉你,清平在扶光园一站,就是斗鸡岛的定海神针,是万民的依靠。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大不敬!汪大人,我代表沈家,命令你即刻将此人逐出斗鸡岛,永不许他入境!” 沈秀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把众人听的目瞪口呆。一来他平日里性子柔,是最好说话的人;二来他与金文哲是金兰之交,刚才那番情景,明显是叶清平要让金满楼好看,身为兄弟,众人觉得他怎么都要为金家说话的,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出。不过,南见却多看了沈秀两眼,觉得他不错。 汪彦卓听沈秀喊他,道:“沈公子的话,彦卓记下了。”然后对叶清平道:“彦卓恳请岛主放他下来,我会命人将他带回署衙,依律治罪。” 叶清平饶有兴致的看着季金堂,根本没注意下面发生的事。半晌,上边没声音了,他才慢悠悠的道:“他说的没错啊,叶家对斗鸡岛有功劳,但我没有。我出生的时候,爷爷打理岛上的事务,大伯父修路铺桥,二伯父□□防乱,我父亲照顾民生。一路走来,我住在星辰屋,看着华光璀璨、似水流年,竟还妄想着子民爱戴?不过,季金堂,你该知道,人最没办法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身,我生为叶家人,父辈们在时,我安富尊荣;他们不在,我便接过他们的大旗继续走下去。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你跟随在我二伯父身边十六载,为何连这个道理也没想明白?看来,还是个糊涂人!” 叶清平说完,看了看末小冬。末小冬会意,一鞭子抽过来,大网倏地开了,季金堂掉到地上,险些落进洞里,赶忙翻了个身,滚出一丈之外。地面上的洞倏地不见了。 叶清平看着汪彦卓问:“没记错,他镇守福州,什么时候到了总督署?” 汪彦卓道:“季将军年长,想换个地方,离着父母儿女近些,去年末把他调到署里任职。” 叶清平看了一眼秋信,笑道:“大将军,你的人调动为何我不知?” 秋信刚要开口,季金堂没好气的道:“岛主金贵,就不劳动了。是我找到总督大人,请他办的。岛主要算账,就按沈秀说的,把我逐出岛吧!” 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