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凯带着药高高兴兴的回将军府,刚要进门,却见左丘公和金叔敖从府里一前一后走出来,身后几名官差押着奄奄一息的秋凰,管家方崖跟在队伍后边。 季凯忙冲过去,拦在左丘公和金叔敖身前道:“左丘大人、金师爷,卑职季凯有礼了。” 左丘公见是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道:“秋将军好?” 季凯道:“将军巡边,不日便可回来了。” 金叔敖满面含笑,道:“如此说,将军还没回府?” 季凯老实回答:“是。” 金叔敖摇摇头,不说了。 左丘公道:“秋凰下毒毒害郑夫人,夫人现在性命垂危,总督大人震怒,命本官押解秋凰到堂审问。”说完,朝大轿走去。 季凯见状,忙走到秋凰身边,对官差道:“我来吧。”官差自是不敢得罪他,把秋凰交给他。 秋凰睁着双眼,气若游丝,已分辨不出谁是谁了。方崖派了一顶大轿送她过去。季凯抱着秋凰上轿,趁机从怀里摸出药瓶,赶紧将药丸喂她吃了。然后和方崖低语几句,随着队伍走了。 到了总督署大堂,汪彦卓早已经端坐在堂上,就等着左丘公和金叔敖拿人回来。见了秋凰,开门见山,问:“姑娘,你给郑夫人吃的毒药叫什么名字,解药在哪?” 秋凰上轿前脑袋还昏昏沉沉,走了一路竟清醒过来,身上也有了些气力,汪彦卓的问话也听的清清楚楚,抬眼去看,嘴角一弯,竟笑了,道:“总督大人,民女秋凰,被郑夫人拘禁在府里三天,每天一汤一水,第三天的时候,她让婢女给了我两块下毒的点心,第四天,民女从郑府逃了出来。在城里游荡了几天,因为没有解药,我身上疼的厉害,又回到郑府找药。苏大人把我抓回来关在大牢,郑夫人寻了来,命两个丫头灌下毒药。总督大人,我身上中的毒,您可否先让郑夫人给我解了?” 汪彦卓见她条理清晰、口齿伶俐,道:“姑娘的毒我来想办法,郑夫人现在危在旦夕,你先把解药交出来。” 秋凰道:“我的毒不会死人,大人先让她把药交出来。” 汪彦卓盯着她不说话。 左丘公道:“姑娘,总督大人答应为你讨要解药,就一定会把解药交到你手上。事有轻重缓急,把解药交出来,郑夫人醒了,总督大人才能把解药要出来。” 秋凰冷笑一声,道:“她醒了我还有活路吗?你们一各个的,道貌岸然、官官相护、欺压良善,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审问我?”说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汪彦卓道:“斗鸡岛是极乐净土,郑家荣耀加身,纵容恶妇光天化日草菅人命、打砸商铺,你身为总督不管不问,却妄想从我身上取得解药,去讨好那个贱人……” “大胆!”金叔敖吼了一嗓子,接着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刁民,你毒害郑夫人,污蔑总督,竟自称良善?如果你也算良善,斗鸡岛岂不乱了套。来人,给我用刑!” 季凯忙道:“总督大人,卑职肯请您手下留情。” 汪彦卓扫了他一眼,道:“为何?” 季凯跪下道:“回大人,秋凰姑娘出生乡野,不懂规矩。大人一向慈悲为怀,她已身中剧毒,身上还被匕首刺了一刀,时日无多,求大人给她个机会。卑职愿意为郑夫人解毒,换秋凰姑娘一命。” 汪彦卓道:“你能解郑夫人的毒?” 季凯道:“卑职愿意一试。” 左丘公道:“季凯,郑夫人非同别人,若有闪失,秋将军也保不了你。你要想好。” 季凯垂头道:“卑职愿意一试。” 金叔敖走到他面前,问:“季参将,是谁下令将秋凰姑娘带到将军府的?她和将军府是什么关系?” 季凯道:“回师爷,是卑职假借将军名义,将姑娘带回府里去的。” 金叔敖嘿嘿一笑,道:“为何?你哪来的胆子?” 季凯沉吟半晌,低声道:“秋凰姑娘是卑职爱慕之人 ,卑职不能看着她送死。” 秋凰一怔。 汪彦卓扫了一眼秋凰,对季凯道:“你的解药在何处?” 季凯从怀里拿出绿色的瓶子,金叔敖上前拿在手中,打量了打量,然后呈给汪彦卓。 汪彦卓问:“这是什么药?” 季凯道:“是我一年前出海巡视时碰上的一位老僧所赠,说可解百毒。” 汪彦卓略一思索,交给金叔敖,道:“送到郑府。” 秋凰立马制止,道:“我的毒没有解药。” 汪彦卓不理,金叔敖拿上药走了。 秋凰冲着他大喊:“我的毒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