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凰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昏迷中只觉得浑身上下丝丝作痛,尤其是脖子,仿佛动一下就会断了,害得她只能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也不敢动。昏睡了两天,醒了,睁开两眼,屋子里空荡荡的,转动眼珠往外看,天阴着,滴滴答答的落着雨珠。秋凰叹了一声,两手拄着床,想坐起来。 门开了,闪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婆婆,见她醒了,笑道:“姑娘醒了?可算醒了,真吓死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身边。秋凰不认识她,心下好奇,又打量起屋子来。 婆婆道:“姑娘别怕,这里是大将军府,我是府里的医官。” 秋凰心想,怎么来将军府了? 婆婆上前看了看她的伤势,道:“那畜生好厉害,这些伤要养些日子呢,脖子上的最严重,姑娘怕是要委屈些日子,先不要说话。还好没伤到脸,阿弥托佛。”说完,转身出去,在门口喊了一声,一个小丫头跑过来。 婆婆道:“姑娘醒了,去端些粥来。”丫头答应一声,走了。婆婆转身又回来,对秋凰道:“姑娘,秋将军说了,你在校场受的伤,这事将军府得管。这院子是将军府的小配院,只有我和惠香两个人,姑娘先在这里待着吧,养好伤再说。” 秋凰口不能言,一手捂着脖子,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小院子不大,却也有几株芍药、牡丹,雨水过后,一株株一簇簇更显得生机盎然。秋凰站在门口,打量着院子,心想,在扶光园脚下,能有这么个雅致的院子,倒也不错。转念又想,这次可好了,便是进不了扶光园,自己也出名了。不知道走出这个门,人们怎么指指点点呢。真窝囊,怎么会输给一只鸡? 她每天在屋子里躺着养伤,累了便到院子里走走。老婆婆每天帮她查验伤口,惠香则负责她一日三餐。两个人都是话很少,性情却很和善的人。秋凰觉得和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区别。转眼就过了十多天。 这一天,秋凰待在院子里实在闷的慌,看看身上的伤,都结痂了,痛感也消失了,而且除了脖子上的,都掩在衣服里,于是便悄悄的溜出小院,沿着路走到大街上。走出有二里地,才见到来来往往的人流,秋凰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站在街口张望一会儿,才发现这里离康宁街的同道中人酒楼有一段路呢。唉,这个云涛,也不知来看看我。秋凰心里埋怨道。她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于是一路打听着,顺着康宁街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街口,秋凰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心里一暖,眼里不知不觉的酸了,顾不得旁人的眼光了,突然跑了起来,向同道中人酒楼奔去。好巧不巧,秋凰刚要进门便和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诶呀”一声跌到门口,重重的摔了一下。 对面的人看清了她,轻飘飘的一句:“哟,这不是女侠嘛,少见少见,快,扶起来,扶起来。”两个小厮过来扶她。 秋凰的手蹭了一下,破了,抬头一看,中间一个胖子,又蠢又猥琐,说话的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精瘦精瘦的男子,手里拿把扇子,看着像个斯文人,但两只眼珠骨碌骨碌的转,一看就不老实。 男子道:“秋凰姑娘,这些日子不见,好生想念!姑娘现在回来,是准备大杀四方吧?”说完,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周围一帮人也跟着笑起来。 秋凰正冷冷的看着他们,店里的伙计出来了,见了她便道:“姑奶奶回来了,老板正找你呢,快进来吧。”说着,伸手去拉她。 秋凰跟着伙计走进来。谁知,那伙人也跟在后面走进来。秋凰走到一张空桌面前坐下,那些人也挨着她坐下来。 胖子道:“姑娘,介绍一下,本人金文哲,是太平楼斗鸡台的少东家。这位,是斗鸡卫秋信将军麾下苏流灿副将。” 听说是秋信的人,秋凰看了他一眼。 苏流灿冲她一笑,道:“姑娘一战成名,我们甚是佩服啊。金少爷有个买卖想跟姑娘聊聊。” “什么买卖?”秋凰问。 金文哲道:“听说姑娘在找差事,正好我缺个帮手,要的就是姑娘这样胆大心细有勇有谋的人。” 秋凰道:“哪方面的帮手?” 金文哲道:“斗鸡。” 秋凰“哼”了一声,道:“原来是斗鸡。你为何要找我呢?” 苏流灿道:“姑娘和秋将军的青眼客大战一场,名声大噪。现在一提斗鸡,还有谁不知姑娘的大名呢。” 秋凰呵呵笑了。 金文哲道:“我准备办一场斗鸡大赛,请姑娘主持。这场大赛一定会成为斗鸡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事,姑娘要是愿意上场表演,那就更如虎添翼了。” “上场表演?你的斗鸡与青眼客比如何?”秋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