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署刑部大堂。一边是坐在藤椅上的金文哲和几个家丁小厮,一边是负手而立的秋原,门口还挤着一众当时在斗鸡台的百姓。左丘公摇晃着滚圆滚圆的身子,像个手舞足蹈的企鹅一般来到堂上。他身高三尺、腰围三尺零三寸,横看竖看一般高,衙门的小门都要为他多开上两尺,但面容和善,像个吉祥娃娃。他“扑腾”一声坐到椅子上,尖声尖气的问:“堂下何人,所为何事?”他本想到梦里和神女幽会,不巧被人打断,眯着两眼来到堂上,看都没看坏了他好事的刁民。 金文哲的小厮欢哥道:“大人,今天是我们太平楼斗鸡台开张,幸得大伙捧场,座无虚席。谁知大伙正看的高兴,这小子从窗口跳进来,不由分说毁了岛主亲赐的牌匾,打伤我们十几名伙计,还把我们少东家从楼上扔到街上,把斗鸡台糟蹋的惨不忍睹啊。大人,斗鸡岛是太平岛,住的都是良民,这小子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争强斗狠,请大人严加拷问,将他绳之于法,还我们少东家一个公道。” 左丘公闭着眼,心想,太平楼斗鸡台?是金满楼的地盘。少东家?那不就是他儿子金文哲嘛,哟,还有人能把他打了,是条好汉。他睁开一只眼,往右首边一瞧,只见藤椅上金文哲脑门上又长了几个小脑袋,嘴歪眼斜,满脸血渍,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左丘公心想,孩儿啊,你有今天是早晚的事!不知道是哪位狠人揍的,我来瞧瞧。他睁开左眼往左首边看,不禁浑身一激灵。两个眼珠子飞快的旋转起来,犹如那转动的风火轮,转了几圈,恍然大悟。诶呀,诶呀诶呀,他心想,秋将军啊秋将军,你看看这事办的,你看不上斗鸡台,带人砸了就行了,不行找几个小流氓也行,怎么又让你弟弟来背锅!诶呦,这个傻弟弟,也是个冤种,被人从小坑到大,现在还明白不过来。诶呀呀! “大人,大人,求您做主啊!”欢哥见他半天没反应,提醒道。 左丘公“嗯嗯”两声,道:“看座。” 众人一愣。 左丘公看看站着的衙役,用眼瞟了一眼秋原。衙役心领神会,忙去搬了一把椅子给秋原。秋原也不客气,坐了。众人不解。 金文哲嘟嘟囔囔的道:“大人,这小子是杀人凶手,秋大将军亲自绑了押到这里,大人不信,可以问秋将军。” 几个家丁也道:“秋将军亲眼所见,我们都可以作证。” 门口站着的人也都纷纷吵吵起来:“我们都看见了,他把金少爷扔到街上,砸出了个大洞,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对,他把岛主赐的牌匾踢坏了,他对岛主不敬。” 几个家丁也道:“他对岛主不敬。” 金文哲扬着一只手道:“杀了他,他对岛主不敬!” 众人都吵吵起来:“杀了他,他对岛主不敬!” 左丘公“当”的一声把惊堂木一拍,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左丘公板着脸问:“堂下何人?” 金文哲道:“斗鸡岛良民金文哲。” 秋原道:“秋原。” 左丘公又问:“金文哲,你所告秋原何事?” 金文哲道:“良民告他光天化日之下毁我财物、伤我及一众家丁、对岛主大不敬!” 左丘公道:“他如何对岛主不敬?” 金文哲嘴角丝丝生疼,小厮欢哥忙接话道:“大人,他……” 左丘公立即打断道:“让他自己说。” 金文哲擦擦嘴角,道:“岛主亲赐金家斗鸡‘青袍君’一千两银子,亲自下令金家搭建斗鸡台,娱乐乡民。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问青红皂白,毁了岛主‘奉命斗鸡’的牌匾,岂不是对岛主的大不敬?” 左丘公问秋原:“秋原,金文哲说的可有其事?” 秋原道:“牌子是我毁的,却不是岛主赐的,人人得而毁之。他居心叵测,假借岛主之名,行玩物丧志之风,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参与其中,不但牌子要毁,人还要抓起来,看看谁在背后搞鬼,损坏岛主的名声。” 众人“哦”了一声。 金文哲道:“血口喷人!若无岛主之命,金家岂能花费巨资搭建斗鸡台?一千两银子,岛主下注我们家青袍君,大伙都看到了,偏偏你在这儿搬弄是非。‘奉命斗鸡’的牌匾是总督署师爷亲自送到我府里的,斗鸡岛上,不是岛主之命是谁的命令?” 秋原站起身,道:“你是说牌匾是总督署的师爷送到府上去的?” 金文哲道:“不然呢?” 秋原道:“据秋某所知,总督署的师爷姓金吧?是你们金家人?” 小厮欢哥道:“那又如何?我们大爷在总督署行走,左丘大人也是认识的。” 秋原道:“那这奉命是不是奉了师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