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娇娇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将话题重新引到宋妍身上，“怎么说云云也是她的妹妹，她若是不恶毒就不会一点都不考虑云云的感受！”
沈静娴:……
这个脑回路，让沈静娴怀疑潘娇娇被强行降智了。
她不想再从潘娇娇这里吃瓜，转而去问宋妍，“宋妍姐，你是什么时候同荣王世子定亲的呀？”
宋妍注意到沈静娴对沈铭的称呼是荣王世子，没有同宋云一般故作亲近地叫铭哥哥，便知道这是沈静娴在故意避嫌。
心中对于沈静娴的评价又高了一些，她果然没有判断错，从她这辈子对公主的了解来看，她进退有度，处事得体，怎么会做出勾引有妇之夫的事。
上辈子确实是她一叶障目了。
“就在不久前的及笄礼上，两家人互相交换了庚贴，算是定下了这门亲事。”
嗯，比原文时间推后了一些，原文中，两家交换庚贴的时间是在及笄礼前，在宋妍的及笄礼上还因此被宋云算计了。
“那宋妍姐你是怎么跟荣王世子认识的呢？”
宋妍看了一眼潘娇娇，淡淡道，“我与荣王世子唯一的交集便是在中元节的灯会上，在那之后我便不曾再见过荣王世子，两家定亲之事全凭父母作主。”
潘娇娇明显不相信，“你胡说，云云告诉我这门亲事是表哥亲自求娶的，若是你同表哥只见过一次，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或许，是臣女的美貌吸引了世子吧。”宋妍冷静地说出了一种可能，脸上满是认真，就连沈静娴一时都无法判断宋妍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就你？！你的美貌？真是笑话，你能有多美，连公主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沈静娴:？
你俩斗嘴就斗嘴扯我干嘛？
还有这个彩虹屁过分了啊，黄牌一张！
宋妍却不反驳，反而顺着潘娇娇的话往下说，“是呀，论容貌，臣女不及公主殿下，论品性，又不如我那庶妹，也不知荣王世子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潘娇娇听了这阴阳的话倒是难得没有生气，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思考，没有反驳。
不爱容貌，不爱品性，那还爱什么呢？那便唯有家世了。
可偏偏家世是宋云的短板，就算她被荣王认做了义女，她也依然只是个庶女。
庶女的身份永远不可能越过嫡女去。
这就是为什么沈铭不娶宋云的原因，不是不爱她，也不是像宋云暗示的那样移情别念，被勾引了，而是宋云自己的身份够不上。
潘娇娇不聪明，可似她们这般的家族，对于嫡庶之别，身份之别的敏感度要远远异于常人。
明白了这一点，她再回过头去想宋云每次向她哭诉的话，无一不是在暗示着宋妍是个狐狸精，明明知道她喜欢沈铭，却故意在两家议亲时不拒绝，任由父母作主，为的就是让她痛苦，嫡姐看不惯庶妹故意为难需要什么理由吗？
也因此，潘娇娇每每看到宋妍在国子监内受人推崇的模样，便觉得这些人眼睛都瞎了，识人不清，对宋妍这般虚伪恶毒的女人这般好。
但方才见宋妍的态度，她对沈铭表哥似乎是没什么感情的，答应这桩亲事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潘娇娇自己身份贵重，又得靖王宠爱，自然可以在亲事上选一门自己喜欢的。
同时她也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她一样自由，更多女人的婚事还是掌握在自家长辈的手中。
原本潘娇娇绝对不会听宋妍的话，无论宋妍说什么她都觉得这人虚伪至极。
直到方才听见了宋妍的琴声，清澈干净。
如果宋妍真的是一个小人，她断不可能弹出那么令人舒服的琴声，这才临时起兴给了宋妍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
不过宋妍说话确实难听，若不是公主一直在一旁哄她，她早就教训这个女人了。
如果沈静娴知道潘娇娇在想什么，她一定会摇一摇潘娇娇，告诉她醒醒，你根本教训不了大女主。
宋妍见潘娇娇的眼神变了，也知道潘娇娇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虽然这个关键并不是事实，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成为事实。
潘娇娇能成为宋云手中的刀，又怎知这刀不会被他人夺走呢？
宋妍又看了一眼公主，就算方才潘娇娇说了很多指责她的话，但公主依然选择了相信她。
虽不知公主的信任是从哪里来的，但她也不愿再去想，有时候人心没有任何理由，她又何必再去为难自己。
此时的沈静娴正指着潘娇娇哈哈大笑，说她笨。
放在平日里若是有人敢这样说潘娇娇，她早就抬出郡主的身份压人了，偏偏这人是沈静娴，潘娇娇甚至还觉得这是公主对她亲近的表现，心中美滋滋的。
还没等潘娇娇再美一会儿，宋妍又接着扔出了一个炸弹，“郡主，以前我们互相之间多有误会，今日既然说开了，郡主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宋妍便再多说一嘴。”
“当然，信与不信全看郡主自己。”
宋妍的一番话将潘娇娇和沈静娴的兴趣全都勾了起来。
见两个人如出一辙地睁着大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