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伤口是怎么弄的啊!”为小姐宽衣的时候,青荷眼尖地发现了她身上几处已经结痂的伤口,立刻担忧问道。 “嘘!”江梦立刻捂上青荷的嘴,环顾了一下院子,她可真怕哥哥在外面打转,“没事,只是划伤罢了,别出去说哦!” “小姐,自打你入宫,家里就很担心你,后来皇上派人守在府门口,我们都以为小姐出了大事,老爷和少爷都急死了。”玉竹还算冷静,一边帮江梦收拾衣物一边跟江梦娓娓道来。 “嗯这次确实让爹和哥哥担心了。”江梦点点头,将脱下来的衣服递给青荷。 “小姐,这次入宫,带我们一起去吧,在小姐身边我们才踏实。”玉竹认真地看向小姐。 “对对对,小姐带我们一起去吧!入宫事务繁多,我们也可以好好照顾小姐。”青荷也立刻激动起来,她这些天日日担心,焦虑地在玉竹耳边叽叽喳喳念叨个没完。 “好吧。”想来此次进宫除了侍奉太后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做,带上她俩也是个照应,江梦便答应下来。 宫里的马车还没来,一个不速之客倒是登了门。 “见过四皇子殿下。”江白榆看齐温言一脸寒意进府,心觉不妙。 “明威将军不必客气,我此次来意想必将军心知肚明。”齐温言语气难掩怒意。 他刚刚从内宫得了信儿,江家向父皇承诺永不与皇家联姻,江氏永做纯臣之事,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父皇虽然没有明确回信,但是不明确驳回便是默许。 怎么可能呢?江梦她明明倾心于自己,怎么可能不愿嫁给自己?这个折子一定是江白榆这个老匹夫为了明哲保身,自己呈上去的!齐温言心里急切不安,他生怕江白榆会在江梦一及笄便给她订了人家,以表自己一诺千金的忠心。 “殿下的意思老臣不明白。”江白榆纳闷得很,自己啥也没干啊?莫不是女儿在宫里得罪了这位四皇子殿下?不对啊,市井传闻梦儿是欣赏四皇子的啊,没理由得罪他啊! “将军当真是要和我打哑谜了?”齐温言已经有些压不住气了,“将军已经回朝多日,当真不知我与令嫒的心意?为何执意相阻!” 什么?!江白榆大脑一片空白,仿若被打了一般。梦儿和他、两相有意??相阻?什么相阻? “殿下慎言!”江白榆顿时出了一阵冷汗,虽然自己现在一片混乱,但是这府中人多口杂,不能由着他在这自说自话,“殿下所言,老臣一概不知,待臣查明之后再回禀殿下。” “不必等日后了。” 江梦推开院门,身上新换的衣服衬得整个人有精气神了一些。 江梦规规矩矩地跪在正中,向齐温言行了大礼。 “臣女见过四殿下。”江梦起身,仰头直直地看向这个雍容华贵的男人,“是臣女上了折子,明威将军府不与皇室联姻,男不尚公主,女不嫁皇子。” 江白榆眼睛也睁大了些许看着江梦,梦儿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一无所知,现在她还背着自己给皇上递折子! “梦儿妹妹,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可知我对你” “四殿下慎言!”江梦立刻堵住他的话头,“我与四殿下交集不多,平日也尽是些流言蜚语罢了,四殿下莫要误会了。” “梦儿妹妹,若是你遇上什么事大可和我说,我自会帮你摆平一切护你周全,至于京中流言,我自不会在意,我只在意你的心意!”齐温言急得上前一步,盯着江梦的眼睛,那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和前世求娶她时真是一模一样。 江梦忍住心中作呕的情绪,摆出一副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为家族着想的决绝苦涩,低下头去,这模样当真是让人觉得怜惜。 “臣女骄纵跋扈,粗鄙不堪,早已不求为家族争光,但求无过,不拖累父兄便好。” 江梦顿了顿,硬挤出几声哭腔,“四殿下何等人杰,岂是臣女敢肖想的人物。” 江梦顿了顿,又仰起头,那张惹人怜爱的小脸仿若眷恋一般看向齐温言。 “四殿下日后必有一番作为,臣女无德无才,就算得了殿下青眼,圣上也不会同意殿下娶了这么个笑话的。臣女人微言轻,四殿下还请与臣女避嫌才是,臣女名节事小,若是碍了四殿下前程才是罪过。” 这一大串连环炮,软软绵绵地输出,却是堵得齐温言没说出什么话来,只得匆匆离去。 但是江梦知道,他不会罢休的。 更何况,自己刚刚那一套以退为进,就是为了让他急切出手的。 目送齐温言的马车离开,江梦的眸子立刻冷下来,刚长舒一口气,转头便看见了父亲那犀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