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怕不是要告诉在下你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儿?”任北辰盯着她,等着她说出一个不知真假的理由。 江梦咬了咬牙,“世子说笑呢。” “将军府真是卧虎藏龙。”任北辰眼睛里的试探明显得很,江梦知道今天瞒是瞒不过去了。 “正如世子看见的那样,四殿下私造兵器,暗养军队,不知世子作何打算?”江梦毫不掩饰地和盘托出,若是借任家的手端了这儿,也不是一件坏事。 “哦?江小姐如此坦白,殊不知是不是恶意栽赃啊。”任北辰玩味地说。 “难道世子不知,京中传言,我倾慕四殿下,四殿下也对我有意,消息自然比世子更灵通些。”江梦看着他,话里也略带几分随意。 “倾慕?你拿他抄家灭族的事抖落?”柳望舒还没从养私兵这件事冷静下来,又听了江梦这一句优秀借口,心惊和疑惑宣之于口。 任北辰听着她信口拈来,儿女私情也毫不忌讳,更觉得有趣,“江小姐对倾慕之人可真是深爱至极。” “是啊,世子没听过爱之深,恨之切吗?”江梦今日已经探了齐温言的底,目的已经达到,应该尽早离开,“世子如今看得清楚,后面如何处置,任凭世子做主。”话音落下,江梦向着自己的马走去。 柳望舒欲上前拦住她,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任北辰拦住了他,就看着江梦翻身上马,疾驰回城。他看着江梦渐渐远去的背影,收起之前玩味的笑意,眼睛里尽是警惕和怀疑。 “要我看,这地下是不是老四的,可难说。”柳望舒着实理不清头绪,打心眼里对这个两次意外碰见的女子尽是怀疑。 “不管是不是老四的,这个江梦都是个变数,派人去查她过往,尤其是她怎么会知道这儿的。”任北辰又看了一眼刚刚已经复位的密道入口,眼神沉下来。 “那这儿,”柳望舒一边跟着任北辰往回走,一边也沉下语气,“要不要上报皇上?” “没到时候。”任北辰又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没查清火源是灭不干净的,容易引火烧身。” 江梦刚到巷子口,就听见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明威将军凯旋归京了!”不知是哪个少年向周围人激动地宣扬着。 父亲回来了?!江梦听闻十分惊喜,但是转念一滞,父亲怎么提前归京了?上一世父亲三日后才率军回京,未曾入府便先去宫中谢恩了。 疑惑归疑惑,江梦还是激动难掩,弃了马挤进人群,好不容易才到了大门前。 门前浩浩荡荡的两列士兵,她的父兄身着金边盔甲,玄色披风随风轻扬,意气风发地正走向家祠。 一如当年威严模样。 江梦突然迈不动脚向前一步,泪水模糊了视线,想唤一声父亲,却哽咽在喉头,发不出声来。 是了,她的父兄一直是她的英雄,万不该前世为她所累! 幸好,幸好。 江鸿不经意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妹妹扶着门框远远地望着他们,“父亲,妹妹回来了!” “妹妹!”江鸿大踏步地向江梦走去,人道跟前,就见江梦满脸都是泪水,“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江鸿立刻皱了眉头,警惕环视周遭。 江梦一把扑到哥哥怀里,无声的哭泣变成小声的啜泣,他们实实在在地在她眼前了,她舍不得放开,无数愧恨和不甘让江梦逐渐放声哭了起来。 江白榆看着自己两年未见的女儿一见面就哭得如此厉害,不由得怀疑是否家中有人亏待了她,或是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尚未得知,脸色立刻冷下来,凌厉的目光看着这府中的大管家老钟,又看了看老夫人。 江鸿从未见过江梦如此,他记忆里的妹妹一直如男儿一般甚少哭泣,也甚少和自己亲近,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是自己和父亲常年在外的缘故,于是对自己的妹妹甚是愧疚。如今那个刚强的小姑娘却趴在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怎么不叫他又惊又怕! “妹妹,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跟哥哥讲,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藏菩萨,哥哥定给你出气!”江鸿拍着江梦的背,坚定且铿锵地说道。 江白榆也向这边走过来,“梦儿。”老将军一惯地沉着稳重,即使心中甚急,面上也是不显分毫。 江梦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站直身子,双手交叠居于前额,俯身庄重恭敬地行了大礼 “恭贺父兄凯旋!”江梦的声音还在微微发颤,确是那般掷地有声。 江白榆上前扶起自己这个小女儿,不一样了,梦儿看自己的眼神和原来不一样了。昔日的梦儿一直希望也能随军征战沙场,他却心疼自己的小女儿,不愿让她历经风沙血雨,这么多年聚少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