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隔壁客间,姑娘尽管放心。”
“……好。”
曲凝兮知道,太子殿下手头有事,也不能她刚到就闹着要给送回去。
便跟这书童去往隔壁。
客房里桌椅屏风乃至床榻一应俱全。
双嵘嗓音清亮,话也不少,笑着请曲凝兮在屋里歇息,“不妨小睡一会儿,天亮前会有人送姑娘回去呢。”
“天亮前?要等很久么?”曲凝兮没料到要出来一整晚。
那她岂不是夜不归宿了?
双嵘回道:“早朝之前,主子会提前出发的,到时顺道,不会耽误什么。”
早朝在卯时,算上梳洗和路程花费的时间,天都没亮,太子还得更早一步返回东宫,以免被人察觉。
曲凝兮似乎没得选,只能到点跟他们一块走了。
双嵘细致得很,道:“厨房备了不少小食餐点,姑娘可有忌口的?小的捡一些送来。”
“我……”曲凝兮晚间没怎么进食,这会儿还真饿了,她一摇头:“没什么忌口,多谢。”
从祠堂被带出来,到不知名的宅邸里写了一张纸,然后就在客房里吃好喝好,曲凝兮还挺随遇而安。
不论如何,比一个蒲团好多了。
她就在屋子和衣而眠,小憩两三个时辰,直到被敲门声叫醒。
外头的天还伸手不见五指,曲凝兮坐起来后,两眼困顿,一脸茫然。
一个小丫鬟打水进来给她擦脸,冰凉凉的井水,一下就醒神了。
曲凝兮不好多耽搁,随意擦一擦立即出去,裴应霄要回宫了。
还是那辆不起眼的小马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大桓息战多年,尚京夜里不宵禁,不过这个时辰,没人在道旁逗留。
曲凝兮还是第一次看见,黎明之前的金稷坊。
她不禁回头,看向裴应霄平静的侧颜。
他鼻峰挺直,眉骨优越,昏暗中更显清俊。
这人……是不是经常在这种时辰,踏上这空旷街头,独享寂静?
把自己的真面目藏匿夜色之中,无人看见的地方,墨袍加身。
曲凝兮心中微动,被注视的裴应霄迎着她的目光回望过来:“孤好看么?”
啊……她闻言,张了张小嘴,又缓缓闭上。
“回答孤。”裴应霄催促。
“……好看!”她略显羞愤一点头。
说完就不再看他了。
这人怎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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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永侯府无人知晓曲凝兮在外留宿,天亮后她就被放出祠堂,请往衔菖堂去。
早饭是和爹娘一起用的。
曲辕成唉声叹气:“皇后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明婳落水的消息外泄之后才想着换人的说辞,弄虚作假也就罢了,还被抓住了漏洞!
他不无埋怨,同时冲着曲凝兮怒目而视:“你何时跟王公子有联系的?还与太子传信!”
曲凝兮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道:“那日在莲花湖偶遇王公子,闲聊了两句,而后回程中马车坏了,太子送了晚瑜一程,答谢几句。”
马车这事曲辕成知道,他咬牙恨恨道:“太子特意出言替你作证,就是想给皇后难堪!”
他成功了,现在到处都在看皇后和公主的笑话。
曲凝兮道:“谁知那样赶巧,就是同一天呢,姑母非要我来顶替,若是爹娘一起拒绝,也不会弄巧成拙了。”
周氏皱起眉头:“这是心里在埋怨我们呢,说这种风凉话?”
“晚瑜的意见无足轻重,几句风凉话又有什么妨碍。”
曲凝兮搁下筷子,起身道:“爹娘慢用,女儿先行告退。”
曲辕成难以置信,满脸不悦,长辈尚未停筷,她就离席走了?
周氏看出她心中还憋着气,摇头道:“这下好了,她不仅怨上了皇后,还与我们离了心。”
“她敢!”曲辕成吹胡子瞪眼的,“我们还不是想给她找个好婆家!”
周氏却道:“按理说,毅远侯府条件那般好,怎么皇后如此推拒?蒙世子都十八了还没定亲?”
有的成亲晚,女方家多留孩子两年,但定亲都挺早。
两人皆是后知后觉的脑子……这会儿开始转动了。
而宫里,曲皇后被天庆帝责骂了一通。
皇室颜面都被她给丢尽了!
公主落水是一场意外,也没闹出什么不雅的描述,传出去大家嘀咕几句就完了。
非要说弄错人,那不是公主,是借穿了衣裳的曲姑娘。
听着就跟胡闹似的,旁人可不就来劲了!
再加上后续冒出个王锦意与太子作证,证实曲姑娘当天没进宫,众人彻底哗然,当做一场笑话来看。
实际上就是一场笑话。
天庆帝恼怒又失望,一国之母做出这等糊涂事,不仅愚蠢,还不慈。
“你那侄女是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自己想想,外人会如何说!”
养了这么久,又是亲姑侄,说是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结果要被推出来顶替落水之事,任谁听了都要唾骂一句伪善了。
而朝中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