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淮阴到底不如顺天府富庶,你跟着我去,路途遥远,我不想你受苦。” 林照蕖听着他说话默默点头,眼眶渐渐泛红。“记得照顾好自己,外面不比家里。”话音也是带了哭腔。 两人成亲还不到一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都准备要个孩子了,这时候突然要分开两年,她这几天心里也很难过不舍。 沈兴时站在两人旁边沉默了许久,等到面前弟弟弟妹相拥而泣,突然开口说道:“知典,千万珍重。” 沈兴书抬头看向沈兴时,电光火石之间,眼神交汇之际藏着只有两兄弟才知道的不可言说的秘密。 沈兴书走了。 这偌大的宅子里只有沈老太太、沈兴时、林照蕖和一干奴仆。 林照蕖平日里算算帐本、查查库房、给沈老太太请安,时不时去小厨房看看又做了什么好玩意,也是清闲的很。就是夜里看着空荡荡的一张床时,有些想沈兴书。 刚开始几日一个人睡还有些不适应,胡思乱想万一沈兴书在淮阴两年碰到别的可心人了怎么办呢。 那便替他收了做姨娘,横竖她林照蕖是正房夫人,就算没有浓情蜜意,夫妻二人只要相敬如宾,家族之间能够互相关照便可。 这么想着,林照蕖心里轻松不少,也不整日恍恍惚惚的了。 日子过得很快,林照蕖和沈兴书分别已有半年,二人书信不断互诉情谊。 书荷院内,林照蕖坐在卧榻上,撑着身旁的小几小寐,莲花宝子柄炉飘出袅袅白烟,清雅幽幽的荷花香溢满了整个屋子。 “二夫人,二爷来信了。”小蜓握着一封披风带露的黄色书信,小脸乐的通红,轻轻走到林照蕖身边唤她。 “恩?快拿来我看看。”林照蕖听到这话一下清醒不少。 “原来已到霜降了,二爷催我给他做护膝呢。” 林照蕖将书信反复看了几遍,嘴角溢出甜蜜的笑,“二爷问我好不好。怎么不好,他不在我可好得很。” 起身,穿鞋。林照蕖慢慢走到卧房,将床头放着的虎头护膝和早已写好的书信拿了起来递给小蜓,嗔道:“托人送去,快马加鞭,免得旁人说我这个媳妇亏待了他。” 小蜓憨憨傻笑,拿了书信和护膝就跑了。 “小蜻,你把这个给大伯哥送去。”林照蕖拿起一个绣着苍柏的护膝,递给小蜻。 沈兴时收到护膝后,命沈忠买了时下最新的胭脂水粉送去书荷院,当作护膝的谢礼。 转眼到了冬天,这是林照蕖到沈府后过的第二个春节。 粉白色毛茸茸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精致暖和的鹿皮毛靴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小脚印。林照蕖捧着热烘烘的暖炉从常青斋出来。 老人家两个孙子都忙得很,只有她这个孙媳妇能陪在身边解解闷,林照蕖也十分体贴老太太,常常来院子里看她,祖孙两人好的和亲生的一样,亲密无间。 走到花园内,林照蕖突然回头冲着小蜻小蜓说道,“谁先到厨房今晚的盐水鸭鸭腿就是谁的!” 话音还没落,一个粉白色的娇俏背影拔了腿就跑出一米开外! “还没说开始呢!夫人赖皮!”小蜓是个馋嘴性子急的,忙不迭也拔腿奔了过去,小蜻一看四周没别人,急哄哄也冲了过去。 三人一会功夫就跑没影了,没有一个人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花园湖心的亭子中走出来。 沈兴时看着主仆三人离去的方向,清脆甜美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这是他第二次在这府里见她如此活泼生动的一面。想起林照蕖平时装出的规矩样,连微笑都是对着镜子里练习好几百遍的,唯恐哪里做的不对惹人笑话,眼角不自觉流出一抹笑意,心微微跳动,沈兴时想可能是腿上的护膝够暖和吧,这会竟然觉得有些热。 抬步走向常青斋,衣袂翻飞间露出绑在膝盖上的绣着苍柏花纹的灰色护膝。 “孙儿告祖母安。”沈兴书挥手抖落一身风雪,向沈老太太请安。 “你这大忙人,终于有空上我这来了。”老太太笑眯眯的,拢了拢手上的檀木佛珠。 “是孙儿疏忽了,日后一定多来看望。”沈兴时接过老太太递来的茶水,莹白如玉的指尖带着抹粉红。 “你如今做了大官了,我说两句只怕你嫌我唠叨。” 沈老太太佯装不高兴打趣道。 “哪里敢,沈彦安到了老太太跟前也是沈彦安。”沈兴时勾唇轻启,清冽的嗓音蒙了几尘风雪的沙哑,他知道老太太这是有话要同他商量了。 “我知道你对淑宁的情谊,只是这都九年了,你就算实在无心后院,也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