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心里的最后一点期盼彻底熄灭了,秋伯看的心疼。 他只希望毓贵妃不是那个小姑娘,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要替小主子找到那个小姑娘,重新点燃他心里的光。 “秋伯,你觉得本王对得起父皇母后的在天之灵吗?”宫长玥低声询问道。 “小主子,和亲本就是国与国之间角逐常有的结果,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啊。”秋伯连语重心长的劝道。 “八年了,本王既找不到明月,也护不住好友所托,何谈其他。”宫长玥苦笑道。 “小主子千万不要怀疑自己,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完成一切。况且安宁公主虽然是凤羽的公主,却也是个命不由己的,小主子大可将她当做一个无家可归的住客,不予理会便是,越是在乎反而越是放不下。” 秋伯看着宫长玥黯然的神色,担忧不已,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语重心长。 命不由己吗? 是啊,他们都是天下角逐的棋子,他身为男子尚有选择的余地。安宁公主身为女子,只能被动的承受。 宫长玥无声叹息,幸好,长音不用受这等委屈。 既如此,他为何要在这里怨天尤人,有什么理由怨天尤人。 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改变一切,怎么能一蹶不振呢? 最艰难的岁月已经扛了过去,往后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区区一个女人,竟让他生出如此多的愁绪,实在不应该。 宫长玥转身垂眸,对秋伯揖了一礼,十分诚恳道:“多谢秋伯,是长玥着相了,长玥绝不会让父皇母后失望,也不会辜负皇兄的信任和百姓的期许。” 秋伯一惊,连忙就要跪下,嘴里直道:“使不得,小主子,使不得啊。” 宫长玥上前两步托住秋伯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道:“秋伯是母后视若长兄的人,长玥此举无可厚非,我这去静澜苑,秋伯也早些歇息吧。” “哎,好好。” 秋伯拍了拍宫长玥的手,欣慰点头,这才是他侍奉多年的小主子。有情有义,无坚不摧。 商黎皇城七星城,摄政王府主院书房内,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桌案后处理公文,身旁侍立着一个中官。 “来喜,你说那孩子会是我的女儿吗?”男子语气随和,如同经年的老酒,醇厚磁性。 侍立在一旁的中官来喜闻言,斟酌着回道:“王爷,那孩子的生辰对不上啊。” 上官珩笑了笑,眼角隐约可见岁月的纹路。 “你又不是不知道雪婉心有多狠毒,改个生辰八字而已,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来喜犹豫了一下,道:“若真如王爷所想,安宁公主是王爷的女儿,那可如何是好?若是被郡主知道了,恐怕……” 恐怕会闹翻了天,毕竟郡主一直以为王爷独宠她母亲一人,所以才没有迎娶正妃。 其实不然,王爷只是厌烦和女人纠缠罢了,这才选了个安分的侧妃,也就是郡主的母亲,所以摄政王府唯一的子嗣也就是流云郡主,其实是个庶女。 上官珩摇了摇头,明白来喜的未尽之意,难得露出为难之色。 “我亦不知该如何是好。若那孩子真是我的骨血,这些年她定然过的不好。” 来喜闻言,有些迟疑道:“可雪婉心毕竟是她的亲娘。” 上官珩换了一张奏折,沾蘸了蘸朱墨继续批阅奏折。 上官珩道:“她有多狠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为了宫浩天她什么都做得出来,连自己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一个不讨她喜欢的孩子。当年我便是被宫浩天推出去,替他挡了雪婉心的算计,才会和那个女人……” 上官珩难以启齿,那是他最痛恨的回忆,虽然因为宫浩天和夜清的死,他已经能够放下那段不堪,却依然不能坦然提及。 来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奴才活了这么多年,像雪婉心这样的女人真是平生仅见。若安宁公主真是王爷的血脉,恐怕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 上官珩冷笑道:“你还是低估雪婉心了,委屈算什么,那孩子受的恐怕远不止委屈这么简单。” 来喜惊讶道:“王爷的意思是?” 上官珩无奈道:“恐怕她将一腔怨气全部发泄在那孩子身上了,听说那孩子身体很不好。” 来喜惊讶的掩住了嘴,“若是如此,那可真是造孽了。” 上官珩又换了一份奏折继续批阅,字迹清瘦整洁,一如他这个人,清雅俊朗。 时光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有眸中添染上了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