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们得睡在树上了。”我说。 树上对于我们来说是相对安全的地方,起码地上的走兽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们。 “我不会爬树。”德拉科说。 妈的忘了这茬了。 “我也不会。” “……” “……” 温度因为夜晚的降临而猛跌,我们只能先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生火取暖。 我们继续在森林里转悠了半天,找到一个废弃的山洞。 我捡了些树枝摆到一起,让德拉科用魔咒点火。 “我不知道点火咒是什么。”德拉科说。 这就巧了,我前两天才在书上看到过。 “Incendio.”我说着,拿着一根树枝比划道:“手势是这样,划一个半圈,然后顿一下,像击打一面鼓一样。”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看上去很惊讶。 “因为我读书,你这个白痴。”我很不满他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的魔咒而吃惊。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本来就博学多才。 德拉科照着我的说法,成功点燃了一团篝火。 火焰在我摆好的树枝里微弱地燃烧,像是快要夭折的婴儿。 德拉科拿起地上我捡来的干树枝,随意地加到木堆里。 “住手。”我打掉了他手里的树枝,“你这样火会灭的。” “这样摆。”我教他,“火焰燃烧是需要氧气的,你得让它呼吸。” 我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向他展示木枝应该如何摆放,转过头看他的反应,却发现德拉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像是入了迷一样。 “我脸上有火苗吗?”我敲了敲手上的树枝,“我在给你演示。” 学到怎么生火的夏令营花了我爸妈好几千元,我现在免费倾囊相授,你居然不好好听。 德拉科猛地回过神,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手上。 “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 篝火熊熊燃烧。 我们肩并肩靠着火堆取暖。 幸好在巨怪出现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和德拉科把干粮分掉了,不然现在肯定又累又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折腾了一天,我感到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已经因为过度使用而报废,我想稍微捏一捏肿胀的小腿,但一压到淤青就疼痛难忍。 “你会什么治疗的魔咒吗?”我问道。 德拉科摇了摇头。 不是所有法师都能当奶妈的。 我叹了口气,继续看向火焰发呆。 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对不起。”德拉科突然说。 “对不起什么?” “因为我是个胆小鬼。”德拉科盯着前方,似乎故意不想看着我的眼睛。 “在我一开始应该攻击独角兽的时候,我迟疑了,被它发现了;在你和它搏斗的时候,我害怕了,躲了起来;面对巨怪的时候,我明明手里抓着魔杖,却把你当做我的人形盾牌;甚至在最后,它都已经倒在我的面前了,我也没有勇气使用夺命咒……”德拉科痛苦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 我原本对他的不满和怨气,一下子因为他的愧疚烟消云散。 “但是最后的最后,你还是喊出了咒语。”我揽过他的肩膀,让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使用不可饶恕咒是需要勇气的,你今天一下子用了两个,勇气可嘉。” 回去我和邓布利多打个招呼,给你颁个荣誉格兰芬多的奖。 德拉科靠在我的怀里,默不作声。 我把下巴靠在他的头发上,他的头发里全是泥巴的味道。 “他们会来找我们的吧?我是说教授们。”德拉科说,“高尔和克拉布应该会去告诉他们,我没有回去,我出发之前和他们说过了,我是要来禁林。” 我想起他那两个跟班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如果我是你,德拉科,我不会抱什么希望的。 话到嘴边变成了:“他们一定会的,邓布利多教授他们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在禁林里寻找我们了。” 那么一瞬间,青蛙脸的身影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威廉莱利,你会来救我吗? 死寂的森林里,只有火烧树枝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火舌吐出的黑烟一点一点蒙住了我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