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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1 / 2)

武康王的面色不大好看,她盯着曾闻舒衣襟上的茶渍,恨不得用目光将衣服变回原样。

但再怎么看,那团洇开的浅绿色痕迹都不会消退了。

得到武康王首肯,曾闻舒起身,跟随泓礼公去换衣裳。

曾闻舒倒不怎么生气,他被众人奇怪的打量闹得别扭极了,随车带的备用衣裳是他喜欢的样式,换过来也好。

泓礼公在侧,领着曾闻舒往旁边的房屋走,几人才迈出主屋的门,刚巧元怀悯赶到。

曾闻舒站在廊下,元怀悯停在院门处。

屋檐遮住了明亮的日光,略显暗色的走廊里,曾闻舒一身金玉华贵的装扮,衬得他像在散着光彩,仿若终于得见天日的宝珠。

二人遥遥相望,曾闻舒福了福身子,先是害羞地垂下眼睫,又忍不住好奇地想看看元怀悯的样子,重新抬眼望向了对方。

元怀悯有些出神,眼前的场景何其熟悉,十七八岁刚成亲时,永颐也是这样站在廊下,日日等着她回府。

那时元怀悯性子冷,不爱受拘束,厌烦被姥君管着。

更何况姥君联合永颐日夜来唠叨她,担心这颗元家独苗会有性命之忧,于是逼迫她不许再去边疆。被烦透了的元怀悯整日待在官府之中,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永颐家教严格,做事一板一眼,绝做不出求元怀悯回府的事情。二人明明是青梅竹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成亲后的那半年,却淡得如同刚相识的陌生人。

直到永颐有孕,事情才有所好转。

嘉志的到来改变了元怀悯,莫名的期待在心中滋生,她开始惦记这个尚未出生的小生命,学会换个方式迂回地跟姥君讲道理,也变得更常回家,给永颐和腹中的孩子安全感。

每每回家,永颐都会候在屋外等她。

当时府中各处都会摆满花草,永颐又尤爱金饰和玉器,着装打扮永远都是明艳大气的风格,人与景色互相衬托,美得华贵雍容,叫她移不开眼,成了陷入情爱的愣头青。

前两次见面时,曾闻舒一回比一回狼狈,不是被泥土弄花了脸,就是被水弄乱了妆发,这竟是元怀悯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

曾闻舒与傅永颐有五分像,像在容貌,但旁的却截然不同,譬如永颐从不会羞怯地看着人。

傅永颐总是抬着下巴,直直地盯着元怀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能将各种情绪都表达出来,不需多说,元怀悯就能明白他的心意。

想起永颐,元怀悯心中不免泛起波澜,少年妻夫一场,最青涩懵懂的时候吵过闹过,互相扶持着继续前进,却并没能落得个好结局。

生嘉志的那天,傅永颐难产而亡,元怀悯永远地失去了元配正君。

哪怕后来皇帝赐婚给元怀悯和方允儿,妻夫生活和谐。可过去的缺憾已成定局,再怎么弥补也很难装作没发生过。

元怀悯难得失态,怅然发怔的神情明晃晃挂在脸上。

见状,泓礼公挪到曾闻舒前,瘦削挺直的身板生硬地制止了这场对视:“县主,这边请。”

泓礼公挡着曾闻舒的视线,将远处元怀悯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曾闻舒看不见人,人家也看见他,不过他还是捂住了胸口难看的污渍。

曾闻舒跟着泓礼公磨磨蹭蹭地离开,边走边回头偷看元怀悯,回过神来的元怀悯留给他的就只剩下背影。

屋内,武康王与姥君实在没有话说,互相问了家里人的身体状况,草草提到几句老武康王和老广安侯,然后就陷入了安静。

谁也不是单纯的人,要说曾闻舒是凑巧打扮成这样的,傻子才信;就像武康王也不会呆兮兮地觉得泓礼公是不小心弄脏曾闻舒衣服的。

俩人各怀主意,面上和谐,等到元怀悯进来,就暴露出了真实的想法。

“前几日乐安病得严重,一直没能亲自登门道谢,还望广安侯见谅。”武康王为表感恩之情,故意放低了姿态,跟元怀悯拱手行礼。

元怀悯扶住武康王的手,将人扶直:“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怎能不记,若非广安侯英勇出手,我儿性命堪忧,广安侯两次救乐安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武康王府必将永记于心。”

元怀悯说道:“齐府的事因我而起,是我该道歉。”

姥君身子前倾一些,当即反驳元怀悯的话,为自己正直的孙女撇清关系:“这孩子怎么还乱道歉,哪有你和齐府什么事,乐安县主之所以生病是因为掉进了王府的湖里。”

害人的是慧柔县主,他的孙女充其量是个被无辜牵连的倒霉蛋,凭什么要道歉?武康王这个没能耐的窝囊废,连给孩子讨回公道的勇气都没有,不敢跟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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