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让你办的事情做得如何?”穆晋秋回到了书房,她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桌子上的账簿,头也没抬的问穆玉舒。 “我查了,收购柳家村蚕丝的是赵老板,他是以一文铜钱两斤的价格收购的蚕茧。”穆玉舒说道:“制成的蚕丝布的价格更是少得可怜,以一文一尺的价格收购。” “哼,我就知道。”穆晋秋冷哼道。“他故意压低蚕茧的价格,向村民收购,然后再抬高价格卖与我。他这几年谋取的暴利可比我想象中的多。” “确实如此,那堂叔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穆玉舒问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三年的大旱使得柳家村根本没有什么收成,若是再让赵老板以这个价格收购下去,只怕柳家村的村民以后就只会落得卖儿卖女的地步。 “明天开始以禾老板的身份去柳家村将他们手里的蚕茧、蚕丝都盘下来。”穆晋秋想了一会儿说道:“等堂哥回来后我与他商量开缫丝厂的事。到时候我们就自己缫丝。” “堂叔,为何一定要自己缫丝?一旦有人让穆玉言知道定会搬出太爷的遗训,轻则小惩,重则可是要被逐出穆家的啊!”穆玉舒不希望穆晋秋冒险,如果被穆玉言抓住把柄他肯定使卑劣的手段。“堂叔,您又何必冒险呢?” “玉舒,做这些并不是为了我自己啊。”她自然是知道穆玉舒在担心什么,可是有些事她一定要做甚至要做到最完善:“我是为了你啊!你再不愿承认但是你始终是堂哥的儿子,他的产业始终得有你的一份。” “我不稀罕!” 穆玉舒怒红着脸说道,眼里满是恨意,他至今忘不了穆玉言母子对他母亲做的事情,他也永远忘不了他当年在乱葬岗抱着自己娘亲哭了三天三夜的时候。他恨他们,却更恨那个娶了自己母亲的男人。不是那个男人,他娘就不会死,他不想跟穆晋卿有任何关系。他有些气愤,气愤到令他口不择言。 “为什么要让我跟他们有交集?明知道我恨他,为何要如此?在你眼里眼前的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娘的死……” “够了!”穆晋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猛的起身怒瞪着穆玉舒。 “穆玉舒,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唯利是图吗?我做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了你吗?你知不知道把缫丝做起来就是对穆玉言最大的报复,以你的能力斗倒那个败家子困难吗?你以为就你一人记得你娘的死吗?” 穆玉舒呆楞地看着一向沉稳的穆晋秋现在正愤怒地教训着他,看到他双眼的红丝着的模样,他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也因为他的一席话浇熄了他心里的怒火。 “堂叔……我。” “够了,你去休息吧。”穆晋秋背过身,缓和了语气。 穆玉舒看着穆晋秋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僵持一会儿后他便退出了房间,顺便将门一道关上了。 听到关门声后穆晋秋缓缓转过身,看着门口叹了口气,她回到了座位上,右手扶着额头,神情落寞。 江婉的事情在她心里一直留下了遗憾,若当初自己早些回来穆玉舒也许就不会在乱葬岗整整三天三夜,若她在早一些回来也许江婉也不会病死,若那一年她没有出去历练云游也许一切就不会是如今这般。 一连几天穆晋秋都是早出晚归,她避开了穆玉舒,而穆玉舒想和她讲话,她也是冷眼相对。 使得穆玉舒不敢跟她说一言半句。 穆玉舒明白是自己说错话了,堂叔生气是应该的,只是他想道歉,穆晋秋冷漠的态度让他望而却步,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 痛定思痛后他终于决定向穆晋秋道歉,他特地在穆晋秋房门口等他回来。 穆玉舒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后终于等到了穆晋秋,他心中忐忑,但还是抬起头正要和他道歉,却见到穆晋秋的样子后心里大惊,立马上前问道:“堂叔!你怎么受伤了?” 穆晋秋被突然窜到她面前的穆玉舒吓了一跳,本想板着脸不想与他说话,却看到他一脸焦急的模样,心下不忍淡淡的回应道:“没事,小伤罢了。” 看着穆晋秋淤青的眼圈和浮肿的右脸,左脸上的印着浅色的掌印,整个人狼狈至极。他心被紧紧揪着,语气十分沉重:“这哪里是小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如此穆晋秋忍不住低笑道:“进去说吧。” “确实挺吓人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穆晋秋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的脸还真从来没这样过,难怪穆玉舒会那么紧张。她摸着鼓起来的右脸,轻柔地抚摸着。 “堂叔,到底是谁?”穆玉舒关切地问道,以穆晋秋的身手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要是让他知道了绝不轻饶那个人。 “我不知道。”穆晋秋放下了铜镜后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