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 王斌一直为山贼的事耿耿于怀,不成想宋忍冬仍毫无芥蒂的关怀。此刻饶是他铁骨铮铮,亦感慨万千:“东家仁义,我王斌真的是……” 哽咽的话酸涩在喉,耳畔传来宽慰的释解:“你已尽人力,其他的乃天命。待任务完成,我决意在边郡筹备个商行,不知王大哥有无兴趣做掌柜?” “真的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王斌却再也抑制不住,婆娑满面的抱拳:“东家的大恩大德,王斌无以为报!” 王斌虽生长于稽安,但前些年走货遇到个边郡女人。他们彼此深爱,却因对方身份有些特殊,迫于世俗压力,眷侣劳燕分飞。 “她们母女现在生活的很好,王大哥漂泊数年,亦算候鸟终得暂歇。” “诺丽有了孩子?” 那时王斌走得匆忙,纵百般解释,爱人不理会他。故乡老母病重,家书一封传一封,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留给他。 悔恨和自责,始终交织在王斌心头。 宋忍冬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你的爱人,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善良女人。她知道自己是北夷人,不会被你的家族接受,且你老母誓死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她才不得不忍痛与你分开。” “这些年,她一定很苦。” 话音未落,王斌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东家无私地帮助我的妻儿,我——” “什么都不必说,余生好好怜惜她!” 一把搀扶起地上人,宋忍冬神情坚定,眼中充满鼓励:“来日方长,打起精神来。” “王斌,决不辜负东家的信任!”随后王斌深呼一口气,朝热闹非凡的食桌走去。 宋忍冬坐在小店一隅,小菊端着盘饺饵笑吟吟地说:“少爷,这是您最喜欢的素馅。老板娘刚捞出锅,您赶紧趁热吃。” “他们呢?”冷不丁的询问。 小菊不解其意,指着店中央大咧咧到:“您看,全都吃着呢!” 若没记错,冬至是蓟春婴的生辰…… “怎么没看见慕公子?” “别提了,怪不得养出那样嘴贱恼人的随从。他啊,在街上同一个官家小姐拉拉扯扯,想来正春风得意呢!” 原来是这样,宋忍冬没由来泛起苦笑。 垂眸执箸,饺饵很香,她却食之无味。 怪不得蓟春婴道她自作多情,三年前逢场作戏,当下怎因三言两语就相信。 蓟春婴不过嘴上说说而已,指不定这是他微服私访的一环。 江中离亭,苍茫掩映。 亭内男女对坐,此刻悬窗紧闭,暖龙生烟。 “真没想到,竟在潭州又遇公子。”女郎清丽不俗,素手煨参汤。 俊逸郎君单手执杯浅斟慢酌,隔了许久,方缓缓道:“柳小姐何故在潭州?” “说来话长,与君别后,家中生了些波折。”柳烟儿眼眶骤红,楚楚可怜。 她的丫鬟不知怎地去了外面,一时间,美人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徒留一室寂静。 不为所动品茶的公子,不是旁人,正是蓟春婴。 眼瞅局面瞬变怪异,抹奴遂迈步上前,弯腰将那锦帕递到她手边:“大好的日子,柳小姐快别哭了。” “抱歉,我是不是让公子为难了?” 四目相对,娇柔女郎惴惴不安地凝着他,怯生生的像只幼鹿。 “你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还是很危险,不如——”回家去。 然而蓟春婴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大哭遽住。 “多谢公子关心,适才听你们说要去往边郡,此言当真?” “鄙人有要事亟办。” 言毕,蓟春婴抬头扫来扫窗外,极为朗利地起身:“时候不早了,同伴还在等候,我们该走了。” 柳烟儿抬腕轻拭粉腮,蓦然扬起亮晶晶的眼睛,难掩欣喜:“太巧了!” 一旁的蓟春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迎上她的皎皎目光,他礼节性的驻足:“柳小姐也有同伴?”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刹那间顿觉不妙,蓟春婴心底隐约浮起个念头。 “我也要去边郡,苍天垂怜,不期与公子同行。” 一刹那,蓟春婴脸色难掩惊诧,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怕是不方便吧!” “公子许是为世情顾虑,不必担忧,家母随行。”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