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你想得那般美好。”宋忍冬神色疏离。 秦芙蓉莞尔一笑,双眸灵动狡黠:“人无完人!咱们知根知底,与其找个陌生男人,倒不如这辈子同你凑合。” 鸡同鸭讲,宋忍冬头疼的紧按眉心,试图从别的方面劝解:“男欢女爱,自古人之常情——” “所以呢?” 秦芙蓉一脸邪肆地打断她,托腮感叹:“想来婚后你不介意戴绿帽,放心吧!真有需要,我便悄悄养个‘外室’,保管不让旁人知晓。” “你——” “说来说去,你无非推诿。如今我已声名狼藉,你既不肯娶我,索性让我这可怜人一头碰死算了。” 小丫头不管不顾地朝墙撞去,被她竭力拦下后,伏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薄肩随着抽噎不停颤动。 宋忍冬从未这么局促,也从没见过如此赖皮之人,她垂眸柔声哄劝:“没你说的严重,何况我让人写了新话本,全是我对你的求而不得。” “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不必再写,咱们成婚一了百了。” 宋忍冬蹙眉叹息,根本拗不过她:“如今刘玉庆贼心不死,他不甘遭弃,且恨我横刀夺爱。我们不如先想想怎么解决——” “待你我尘埃落定,他哪来的脸继续捣乱。”秦芙蓉泪眼婆娑,宛如一只红眼小白兔。 “到底何时娶我?” 兜兜转转,万变不离其宗。 “秦夫人对我向来关爱,我怎可欺骗她!” “诶,话不能这么说。我娘千辛万苦的将我拉扯大,可不是图我找个男人,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过的开心。你宋忍冬明明答应她老人家,绝不辜负我。没想到,转眼就翻脸无情!” “我可以守护你——” “没用,安安心心把我娶了才是。” “一辈子很长,世上没有后悔药!” 秦芙蓉当即拍桌,振振有辞地回怼:“那你呢?一辈子很长,你后悔了?” “我们不一样。” 抬头斜觑着她,秦芙蓉语调难掩烦躁:“两只眼睛一张嘴,哪里不一样?” 宋忍冬嘴角微抽,话到嘴边噤了口。 “你我成婚,完全可以当作交易来做。身为莲花坊少掌柜,将来你我必有生意往来。俗世红尘,想必你也需要一个妻子。联姻于你于我,分明是双赢!” 宋忍冬知她心意坚决,遂扬眉道:“成婚之前,你我签订契约。至于生意,一切照旧。” “你答应了?” 秦芙蓉兴奋的一跃而起,搂住她的脖颈哽咽到:“一言为定,不过你的话本还要继续编。本姑娘要让全京都的人好生瞧瞧,我的夫君多么玉树临风,多么精明能干——” “嗯,还多么的死缠烂打!”宋忍冬弹了弹她的额角,眼底满带宠溺。 两人正要继续商讨,廊外却响起阿木焦灼的催促声。 宋忍冬一把松开秦芙蓉,起身打开了门:“阿木,怎么了?” “大事不好,顾师傅同客人吵起来了。” “前面带路,对了!让人送壶梨花酿。” 等宋忍冬赶至雅间,才发现局势比想象的还严重。 顾潮惜浑身都是糕点渣,那林小姐也好不哪儿去。清丽脱俗的小脸上兀自挂着串泪珠,抬眸瞧见宋忍冬,不免愈发委屈。 “怎么了?” 宋忍冬悄悄递给顾潮惜一方锦帕,而后迅速走到林婉清身侧,满脸愧疚地道歉:“小姐有什么不痛快,只管冲忍冬来,千万莫气坏了自个的身体。” 闻言,林婉清抬头狠狠瞪了眼顾潮惜,委屈的背身啜泣。 一旁的刘绣宜心疼小姐妹,立即义愤填膺地告状:“宋掌柜评评理,你家点心师傅说话忒难听,一言不合就气哭了婉清姐姐。” 刘绣宜话音未落,其他几个小姑娘也跟着痛斥。 “什么江南名点师,依我们看不过自负盛名。” “就是嘛,欺负姑娘家算什么本事。今日若不给婉清姐姐道歉,我们便不走了!” …… 宋忍冬含笑接过阿木递来的梨花酿,朝近旁神色复杂的顾潮惜道:“顾郎且为小姐们斟酒,定是你说话执拗,误会了林小姐的好意。” 顾潮惜俊面沉郁,语气无比生硬:“林小姐见谅,我只是为你说明一下制作过程——” “你竟还不肯承认,分明火候欠佳。你只品了锦绣香饼,倒尝尝酥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