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一侧细眉微挑,难怪一路尾随,这采花的就是阅历丰富,竟能一眼看出雌雄来。她忍不住笑了笑,口中悠悠道:“你这身子骨太弱,我怕禁不住折腾,用不久呐。” 肖遥眼放华彩,他为何追了这么久却不下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这乔装打扮的小娘子看着无害纯良,但身手委实了得,连开黑店的血百家都差点折她手里。本想再跟一阵,摸摸她武功的路数,别扎了硬点子赔上小命的。却不想,还未出手,就碰着宿敌谢家人了。 但是,此时若得她出手,想来是能够与这谢家老二较量一番的。 “小生花样繁多,未必非要来那等硬拼硬的才刺激。公子你还小,还在长身子呢,须要记得,留青山在,年年有柴烧啊。”肖遥猥琐地笑起来,真是浪费了那张还算清秀的脸。 一众江湖人士笑得意味深长。 冯逆之却冷哼了声,眼底弥散着寒意。真是给根棍,就敢往上爬啊。渣滓败类,这个朝代未出阁的姑娘们大多未及芨,那可都是未成年人啊,搁她那个地方不说人人唾弃,至少烙上L童癖的变态标签,连坐牢都要被狱友爆锤。 谢蔚然不同于其他人的愤慨,他更惊讶于这个少年的出现竟毫无声息,连自己都避了过去。转念又一想,那粒击中自己小腿的石子应当也是他故意为之。既引了自己来此,又知肖遥隐匿在何处,想必也有一身俊功夫在身吧。 哼,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倒是个好算计,但算错了人! 他手上猛地发力,本是横切竖削的手法陡然一变,直直劈向肖遥的颈项。他艰难侧身,却仍被砍去一臂。 鲜血喷射之际,谢蔚然收刀避开。 就在这时,谢家余下的六个人已将冯逆之团团围住,六柄长剑齐刺之下,冯逆之仍抱着手臂卷腹上抬轻松躲过,身子一拧上了枝桠,半蹲着看向场内。 但见那肖遥又惊又痛又绝望,原本一张白净的脸庞登时涨地通红,怒极喊道:“敢断我一臂,我要你死!” 谢蔚然余光扫了冯逆之,不知她的底细,想来与这肖遥认识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怕自家小辈吃暗亏,只能分些神去照拂。听闻肖遥的狠话,不由嗤笑道:“口出狂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宗主,快来救我。”肖遥喊得凄凉。可再怎么喊也是鞭长莫及,他仰着头冲树上的冯逆之哀嘁唤道:“救我。” 冯逆之蹲在枝上耸肩,后知后觉他看不到,只得叹口气,“细看之下,谢家这几个儿郎各各俊朗不俗,又兼顾阳刚,出身名门,你与他们一比,这就相形见绌了呀,怎么想都不太划算呐。” 肖遥知自己被耍了,登时脸色一变,狠狠瞪了她一眼,见谢蔚然走来忙半路喊停,做垂死挣扎道:“宗主就在附近,我伺候左右,若回不去了,宗主不会轻饶你们。” 不提还好,一提起魔宗宗主,谢家多少青年才俊折在了剿灭魔宗的那一战,他气得发抖,自己的发妻也是那时难产而亡,他没能陪在身边,亦没看到最后一眼,一尸两命,他魔宗宗主如何偿还? “你且先走一步,谢某定会送那郁汝癸在阴曹地府与你汇合。”谢蔚然面目狰狞,再不废话提刀横扫,血溅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