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则说话时,傅知谙总是刻意避免提到花梨的名字,好像跟她不认识,又好像不希望北堂则注意到她似的。 只是,他不提,北堂则却想提。 “太巧了,刚才我还跟花梨说话,不过她很困就去睡了,你明天再问她吧。” 建议给的十分自然,仿佛他跟花梨的关系熟稔到可以替她做决定。 沉默了一瞬,傅知谙面露为难:“这件事很重要。” “再怎么重要也得让人睡觉。”北堂则疑惑地看着傅知谙。 傅教授一向随和,今天怎么有点不近人情。 也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傅知谙压下无名心火,点头附和。 “那我明天再来问。” 说完,他转身回到车上。 车辆急速离去,想顺便搭个车的北堂则:...... 可能有急事吧。他没有多想,踏着夜色,喜滋滋回尖刀队。 这边,尖刀队爆发喜悦的欢呼,知道这些是花梨免费赠送,一个个大赞她仗义。 另一边,车上,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傅知谙脸色不佳,识趣地咽下快到嘴的话,没有问为什么不带北堂队长一下。 真奇怪,来的路上,教授的心情明显很好,才过了一会儿,好像就不高兴了。 莫非是因为事情没办成?想到这儿,司机小心建议道:“教授,实验室好像还有一部多的卫星电话,您要是想随时联系到人,可以把电话给她。” 闻言,原本神色恹恹的人明显高兴起来,眼镜后的黑眸有了亮光,嘱咐道:“那辛苦你一下,明天一早,请把卫星电话送到花梨手上。” 至于为什么不是他自己亲手送,傅知谙也说不上来,暗暗找借口:明天有组会,我很忙。 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说,他在害怕。 怕探究她的特别,怕她口中说出其他人的名字,怕知道她把贵重的铁棍全都送给北堂则的原因。 怕她询问那日体检,他突然走掉的事。 不,傅知谙拒绝承认害怕,要是那样的话,他又怎么会主动跟韩序揽下询问花梨的任务呢。 他只是明天很忙,不像今晚这样有空而已。 过去二十五年专心学术,傅知谙并不知道真爱在一个人身上最初的表现,是胆怯。 不过,纠结是别人的,花梨睡得很好。 一夜无梦。 次日,花梨正在厨房淘米,有人送来一部通体漆黑、沉甸甸、顶上还能抽出信号线的卫星电话,指名给她。 “给我的?”她惊讶。 “你对付异种鱼有经验,傅教授想请你协助研究。他事务繁忙,有时抽不开身来见你,所以通过电话联络。” 看了一眼周围其他人,见有人露出贪婪的神色,司机又道:“这部电话是改装过的,仅能跟傅教授联络。” 满心算计的张远顿时失望,见司机盯着他,赶忙移开目光,假装若无其事。 花梨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她着实没想到,猎杀异种鱼的事会引来这么多的关注。 其实,她不过是想好好养猪而已。 谁知道昨天那么巧,尖刀队也在河边侦查新异种。 他们既然看到,自然会上报,那么实验室注意到她是迟早的事。 幸好,第一次遇到异种鱼她有惊慌逃跑,何副官和他上司都看到,全程没异常,现在才能用经验二字掩盖掉。 接过卫星电话,花梨惊喜地发现,不同于原主的手机,卫星电话有信号。 虽然它一点也不智能,甚至没有大屏幕,只有手指粗细的一块绿色方格用来显示号码,但它的的确确是有信号能通话的。 想想也是,地面信号塔被破坏殆尽,地外的卫星却还在运转,其他通讯设备用不了,卫星电话还能用。 卫星电话一定非常珍贵,这一点花梨不用动脑,从周围人震惊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中就能感受到。 按照说明,她把电话别在武装带的后腰,低下头,继续淘米。 至于某些人的阴阳怪气,只当没听到。 反正电话在她手里,又只能跟傅知谙一个人通话,再眼红也没招。 经过这事,从前对花梨不闻不问的张远,倒是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上心,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梢。 不管做什么,总能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时间一长,花梨渐渐弄明白了,张远是想知道怎么抓异种鱼。 早说嘛。 并不想藏私,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