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记得清呢! 那女子料定这三人故意寻事,使计行诈!那账本和旁人的没有区别。只是这三人心虚,下意识地中计了! 想通这茬后,魏栖又细细回想方才场景,眉头越皱越紧。 讹诈,标识,三天,五天……难道…… 魏栖心神转动,想到那女子所说的“新的标识”,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既然能诈第一次,难道不能诈第二次么? “莫非那新标识也是她诓人的言辞?”他越想越吃惊,一不留神竟将内心所想宣出于口。 见陆霁点头,肯定他的猜测后,魏栖极为诧异:“她怎的如此大胆?不怕有人戳破她的谎言?” 陆霁凉凉地看他一眼:“她既然敢这样做,必是有十足的把握。我猜这几日,那桃花膏应该没卖出去多少。就算有较真的上门求证,寻个理由,便能含混过去。这危机,她化解得倒是巧妙。” 常人行诈,若一击不中,必方寸大乱。哪会像她这般,连续使诈两次。三人中的“女儿”反应很快,几句话甩脱了第一个“坑”,只是她没料到,所谓的桃花标识也是假的。 三人本就受人指派,心虚得很,只以为店里的账记得细,底气不足,在遇到第二个计谋时,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气一下子散了,立即溃败下来。 魏栖从他的话中听到了欣赏之意。 这在素以“端方自持”、“庄重内敛”闻名的太子身上并不多见。 他从头到脚地看了眼前人一眼,忽然福至心头:“殿下似乎对那女子颇为满意。既然那女子尚未出阁,您又未婚配,何不登门求娶?” 魏栖越想越觉得可行。 那女子发髻,是云英未嫁的少女常梳的式样。她生得如此貌美,又聪明机智,和殿下倒是相配。 正当他要继续鼓吹时,却听见身旁人透着寒气的声音:“她是虞姮的侄女—虞行烟。” “啪嗒”一声,魏栖手中的扇子坠地了。 “怎么会!”他惊呼出声。 朝中无人不知,自贵妃虞姮进宫后,先皇后便郁郁寡欢,不久后便溘然长逝,徒留一双十岁的儿女在深宫挣扎。 先皇后所出的儿子,便是太子陆霁。 他幼时曾听家中长辈说过,先皇后的死因似与虞姮有莫大关系。可惜的是,知道当年秘辛的老人或病逝,或离宫,慢慢地,这也就成了桩无头悬案。 单看殿下的反应,传言似不是空穴来风。 他暗恨自己失言,又怪自己眼拙,叫苦不迭。 果然,陆慎微讽道:“不过一美丽皮囊而已。你要是喜欢,可择日上门求娶。想来虞伯延会很满意这桩婚事。” 陆霁的眼角眉梢俱是讥谯,些许好感仿佛被风一吹,就骤然消逝。 雅间内再无人说话,气氛凝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