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疑,她只能是在九点五十左右打开家门,那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蹲在某个地方等时间过去。 最终时浅站在了小区后面还未建成的广场那里。 她打开手机,找到晏游青的消息对话框:我已经到家了。今天谢谢你,本来是去看你,结果却成了你照顾我。 消息的后面跟了一个磕头小人。她后知后觉,就像前面所想的那样,带入第三人称视角去看自己的作为,那句难听的话怎么说来着?又当又立,还是…… 时浅怅然地蹲在地上,刚下过雨,除了空气好些,还有就是会有些冷,她下意识地揉了揉臂膀,感觉冷风吹起了鸡皮疙瘩。 回来后,这是第二次见到父亲的脸,她不知如何面对,甚至于说看到那张脸,她的脑袋就会产生一种眩晕感,好像有一块儿记忆呼之欲出,想不起来的痛总是折磨着自己。 就算自己的死和晏游青有关,但是她想起来的记忆中这个少年那么好,也能算得上是互相抵消了吧。时浅出神地想。 她忽然就记起方才在电梯中晏游青让自己教他整理头发的事情,自己当时的想法是什么来着?心情又是如何? 时浅宛如自虐一般回忆,她当时感觉很心痛,但是过后是怅然,甚至于说如果不即使低头,眼泪就会流出来。但是她理智地想了想,没关系啊,这不就如她所愿,最终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了吗?可是,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时间缓慢流逝,时浅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了,她想。于是带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家里走去。 拿出钥匙打开门,时浅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这盏灯很怪,明明是照明物品,却总是把房间衬托得很阴森,光亮映在没做处理的房顶,房间莫名的冷了几分。 “哟,小畜生上学回来了?”男人讥嘲的声音传来,时浅没有抬头,而是把鞋放好,忍住由于害怕而快速跳动的心脏,没关系,没关系的,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时浅没说话,朝着房间走去,她深知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那她不如什么都不说。 没有听到回答,男人冷笑一声,拿起穿在脚上的拖鞋,猛地砸在了时浅的头上。 “呼。”时浅闭上眼,没有那么痛,她知道。 “哎哟,驴b养的小畜生,还不服气?”男人抄起安置在一旁的塑料小板凳。一下一下猛砸在时浅的后背上,她没有反抗。 她不是不想反抗,她没有反抗过吗?巨大的力量差距,把她衬托得像个笑话一般。 时浅朝自己屋子里走,她现在很慌乱,也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y妇还敢不搭理我?给你点脸了。”时浅的头发被扯住,她没办法动弹,接踵而至的凳子的摔打打在了她的背上,她有一瞬间清醒,幸好不是打在自己的脸上,要不然明天不知道怎么说。 然而可能就是这样的所思所想,她的眼角磕在了坚硬的墙角处,幸好没有尖锐物品,可是很疼啊。 不受控制地,时浅眼泪流出来,男人扔下已经打到变形了的塑料凳,伸出手重重拍打着时浅的时浅的面颊,她感到脸颊又痛又热,应该很快就会肿起来。 “流你那点尿汁给谁看?嗯?敢不搭理我?” 这场闹剧不知到最终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她和母亲,都不能救赎彼此,就好像彼此在这样的状况下之能是当作隐形人,假装彼此看不见。 时浅躺在床上,她流泪流的太久,哭多了她感到很困,昏昏沉沉间,她想到了初中的时候,同样的打骂,频率很高,她记得这个男人的威胁,把钉子钉在木棍上,那挨打的自己就会皮开肉绽,她太害怕了,她看不到光明和未来。所以看着原本用来治痛经的药,下定决心。 全部都吃了下去,那天,她记得那天语文老师夸赞她,写的东西很好,说希望未来能够看见她的书能够出版,那天她还写了什么?母亲满是老茧的残破的手掌。她就那样,吞下了那一板药,吃之前,时浅看了注意事项,那个药连续吃什么来着?会死,她想,那真是太好了。 全部吃下去后,时浅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很快的,胃部剧痛袭来,嗓子灼烧一般的疼痛,她张着嘴说不出话,只是流泪,只是蜷缩着。 似乎是胃部的保护机制?她不受控制地全部吐了出来。啊,那一大把药丸,混合了很多别的药来着。 可是还是很痛,但是没关系,她只是遗憾死不成了。像是后遗症一样,那段时间,她的胸腔总是很痛,痛的她不敢乱动。 回忆止住,时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