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的词汇就是他们拥有一种清澈的单纯。”大门是不爱社交,并不是不具备社交能力。更何况,他国内的好朋友,各个都是社交牛人。 “所以你回来吗?回来的话,每天都会被这种清澈的单纯包围着。”阮棠继续打探。 大门笑起来,“师妹,你怎么比院长和系主任还努力呢。老师们给你下达了拉人回国的KPI?” 阮棠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有位朋友前不久说,像咱俩这样的学成归来,培养下一代和下下一代的学生。有了人才,基础学科的万丈高楼总会平地起。您比我来去更自由,回来不会损失什么的。” 她接着说,“我和我的那位朋友,大三的时候一起听了陈教授的天体物理专题,差一点就转方向做高能天体物理和宇宙学研究。你想,陈教授都可以感召我们去学天文,您更加可以。您如果能在国内带出几届学生,最是好上加好。” 大门第一次听她提起过这段往事,好奇提问。“阻止你和你朋友转方向的原因是什么?” 阮棠看了他一眼,“表面原因是你!我和同学一致认为,与您做同领域的研究,一定赢不过您。” 大门大笑起来,毫不犹豫地戳破她的恭维话。“你什么时候信奉零和博弈了?表面原因当然是假的了。你不转专业的原因只有一个,你的天赋和兴趣都不在天文,而在数学。你要真感兴趣的话,本科毕业就不会转回去学数学了。与你一起旁听的那位同学,他学了什么?也是数学吗?” 阮棠摇头,“光学和光子学。” 大门摊手,“所以呀,你们的天赋和兴趣都在别的学科。” 俩人溜达到图书馆前面,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曾经他们也是人群里的一员,早起去上课,课后去图书馆自习或者写作业。如今他俩成了他们的师长,传道授业解惑。 大门最终还是揭晓了答案,“我明年回来,特聘讲座教授。春季学期会开一门专题课程,十六周的大课。欢迎你和你的同学一起来评判。” 阮棠保证说,“太好了,我一定会去的。之前您说八小时专题会,我还以为是专题报告呢,差点去旁听。” “我后天要走,原定停留两周的计划被其他安排打乱了。这次回来时间太短,专题报告来不及了。昨天只是与本科生、研究生的交流会。你去旁听,才是浪费时间呢。” 后来,门师兄的好朋友来接他,阮棠没能与师兄约上一顿晚饭。 送走了门师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那是学校邮箱来新邮件的提示音。 阮棠站在原地点开邮箱查看,发件人是前一篇文章的合作者,也是她以前的同事。同事在邮件正文写道她这个新邮箱貌似收不了太大附件的邮件,他把她之前需要的资料打包发送到il邮箱了,以后交流还是用老邮箱。 她没有立刻回办公室,依旧站在图书馆楼前,使用手机浏览器登陆il邮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输入的地址和密码是几年前的。登录进去,看到满屏的垃圾邮件,她才意识到登错账号了。 邮件里不全是垃圾邮件,准确说更多的是系统订阅邮件。她之前用这个邮箱注册过的网站发来生日祝福或者推送的系统消息。 虽说这个账号多年不使用了,不过她依旧不习惯邮箱里有大量未读邮件和垃圾邮件。阮棠估计需要花费一点点时间来归置邮件,于是选择在台阶上坐下。她放大网页后勾选住全部邮件,准备移送至垃圾信箱,只是在勾选的时候,在一堆系统自动推送的邮件里,出现了沈鲤的名字。 全选的勾被取消了,邮件原来的时间序列被打乱,最新的阅读顺序是按发件人排列。 沈鲤发来的邮件不多,除了祝她二十岁到二十六岁生日快乐的邮件外,还有四封其他内容的邮件。 第一封邮件发送时间是她飞往美国上学的那天,他整理了四十八页关于波士顿衣食住行的生活指南。 第二封邮件是第一年的冬天,波士顿大暴雪,他发邮件询问她生活和出行有没有受到影响。 第三封邮件是三年后,没有主题,内容也是空白的。 第四封邮件是恭喜她毕业。 除去空白邮件外,每一封邮件的主题和正文都很简短。 阮棠坐在台阶前,查看第一封邮件的附件花了些时间。作为独自在波士顿生活过五年的人,再回头看七年前整理的生活指南,文字里有青涩年代的很多幼稚想法。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职业习惯的“找茬”,添加修改备注。可惜,手机不是平板电脑,她抬起的手指由准备写字切换成翻页。 图书馆周围是深秋枯黄的草坪,阵阵秋风吹着枯萎掉的叶子四处乱飘。阮棠对周围开始无动于衷,脑袋也从找茬变成全然放空,眼睛到最后完全失去了焦